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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语聆走的当天晚上,木挽香就让李妈妈陪着去了海棠轩。
二姨娘乍一看到她来,吓的直哆嗦。
她已经知道白天发生的事,虽然有三小姐撑着,可木挽香给她留下的阴影太大了,罩住了她整个天空。
她不出现还好,一出现立马就毁了二姨娘平静的内心,只剩慌乱无措。
木挽香的脸又冷又阴森,在阴暗不明的灯光里,狰狞的可怕:“怎么,现在有人撑腰,见到我连跪都忘了?”
她的话没落,二姨娘“扑通”一声就跑了下去。
傅念歌本来在里间,听到动静赶紧出来。
一看到这种情形,也吓的不敢说话了。
娘俩像过去一样,被木挽香逼跪在地,先是一顿语言上的污辱和教训。
随后命令李妈妈打板子。
没有理由,因为过去也是这个样子,惹主母不高兴就是最大的理由。
所以,现在木挽香不高兴了,就要拿她们开刀。
二姨娘从来没想过反抗,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任命地趴在地上,等着板子落下来。
反而是李妈妈,磨磨蹭蹭不敢动手。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的形势不如前了,她敢打二姨娘一顿,回头三小姐就会一点不少的还给她。
如今跟在夫人身边,都是小心翼翼的,既想忠心,又怕在相府里混不下去。
所以她去拿板子的时间格外长。
长到木挽香都没了耐心,瞪着她道:“我看你是老不中用了,如今连走个路都抬不起腿了吗?”
李妈妈心里一凛,赶紧从随行的丫头手里,抽了板子过来,手心里已经冒汗了。
木挽香指着二姨娘道:“愣什么,先打这个贱人,教出来的好儿女,敢在我面前作精了。”
李妈妈咽了下口水,犹犹豫豫把板子举起来。
一板子没打下去,就被一个人接了个正着。
傅志轩没用什么力,就把板子抽了过来,顺手扔到木挽香的面前,脸上也都是寒霜。
“夫人,如今是三小姐掌家,如果我娘和妹妹犯错,自有她来公断,你这样用私刑,就不怕三小姐过问吗?”
木挽香白天在杨涣那儿吃了亏,这会儿一听人提到她的名字,毛都炸了起来:“我怕她过问吗?一个小丫头片子,她掌家?她掌的什么家?”
转眼看到傅志轩更气了。
丞相府是她儿子傅宏轩的,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庶子在儿,大吼大叫指手画脚了?
她儿子早晚有一天要回来,这个贱人生的贱子,又算什么东西?
从木王府出事起,她就一直在压抑,在克制,为了能报仇雪恨,把委屈都咬碎了咽到肚子里。
木语聆却像一个刀,生生又把她吞下去的东西挖出来,一样样摆到她面前。
经过时日的累积,那些压下去的屈辱发酵膨胀,一发不可收拾。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板子,完全没有过去的尊贵,抡起来就往傅志轩的身上打去。
傅志轩是个男儿,又是练过武的,对付她易如反掌。
没两下子就把板子又抽出来扔了。
但木挽香不罢不休,没了板子,她干脆自己冲上去,抬起手就往傅志轩的身上抓。
再怎么说,木挽香也是过去的主母,是傅柏游的妻子,傅志轩不能真跟她撕打到一处。
一个不小心,脖子上竟然被她抓了一条长痕,血立刻就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