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大,都认为我上学,有知识,对我不打不骂,花谷人性格都温和,对孩子也都是如此。
我想人都是有脾气的,只是没有遇到事而已,遇到了事,你就不再是你了。
“董医生,前年的时候来过,买了好多东西来,第二天就走了,还给一张卡,说是卡里有钱,留给我们用,我们没要,当时让我们不要跟你说,晚上说要去小木屋住,我们不放心,我去给她作伴的,晚上搂着我叫我娘,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说她感觉我像她娘,后来还哭,她一哭,我也就哭,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想她娘了。娃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母亲说了这个事情。
“没有什么事,我最近在外地了,不在崇州了,有可能人家就是过来看看花谷的花!”,我没有多说什么,爸妈一直认为我是惹了祸,被人打的,但是我始终都没有说。
那晚我喝的挺多的,后来我走出去,陈亮和洋洋要跟着我,我说我自己出去走走。
在夜空下,我慢慢地向小木屋走去。
那个时节正是花谷的花开的最肆意,最烂漫的时候。
尤其在夜晚,阳光退去,花谷的花似乎把白天吸纳的氧份全部要释放出去,似乎花儿也要在夜晚的时候缠绵,野合吗?它们交织着,缠绕着,到了那个时候,全部给了彼此,阵阵花香扑鼻。
那是我从小到十九岁的时候最熟悉的味道。
花似乎总是跟女人连在一起的,女人爱花,花也映衬着女人的柔美。
从小,我就认为那花会变成仙女,我会在花丛中遇到那个美丽的女人,她跟花一样的美,我们在花丛中手牵着手,到那天,我就长大了。
青春期的时候,我有天中午躺在花丛中,想到那个花仙子出现的画面,我闭着眼睛,面带幸福的笑,想到我们拥抱,我们亲吻,我看到了她的身子。然后我就不停地揉着,感觉浑身烦躁,后来裤子湿了,我被吓坏了,哆嗦着,咽着喉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跑到河里去洗,光着屁股坐在花丛中,等待着衣服干掉。
慢慢地靠近小木屋。
天上繁星点点,月光如雨,似有流星划过。
走到了小木屋前,山谷里的风吹着我的头发。
山谷里有风,山谷里有云,山谷里星河灿烂,山谷里有花,山谷里有曾经那对于我来说无比纯净的爱,我看不到别的地方,只看到我们,我认为一切都是美好的,单纯的,圣洁的,我心里只想着这个,我不会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站在山坡上,我看着对面的山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似乎听到远处有回声,我想对山谷呐喊,我为什么要遇到她?为什么?
站在花丛中,我从怀里拿出那瓶白酒,我拿起来,仰起头,喝了一半,然后把另外一半倒在木屋上面的木板上。
把瓶子扔向了远方。
我喘息着说:花谷,以后,我有可能不再是我了,我们告别,也许我们已经告别了,他日再见,假如我没有成为你喜欢的模样,我一贫如洗地回来了,我成了坏孩子,你还会再那样地爱我吗?你会怪我吗?
我不想再去碰触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就这样回来了,我想重新开始,我想去追寻真正属于我的一切,我的爱情,我的未来,我的美好的梦,我想站在世界之巅看看这个世界,感受那外面世界的风,而后我就回来。
我闭上眼睛,拿出烟来,点上,然后拿着打火机,点上了。
火苗开始很微弱,淡蓝色的火苗在风中飘动着,慢慢地火变成了黄色。
我转过身来,喘息着,闭着眼睛,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