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樊佳不再害怕时,她的嗓音是清亮悦耳的,神色是真挚勇敢的。陈昭辞望着笼罩着惨淡光鲜的防空洞里,这么个脏兮兮却又干净无比的女人,感觉到心口被牵扯着的疼。
而于樊佳看来,坐在洞口的男人,在渐渐变得平静。尽管他的行为是畸形惊悚的,可那侧脸此时望着不过是个平凡男人,嗓音平淡地和你交谈着。
就这么,你问我答,一句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竟也勾勒出一份渺小孤僻的人生。
只是,当成功了解这个男人的过去后,樊佳同样也很想问这句话:既然你深爱的女友都为校园贷所害,为什么你转身还成为他们的看门人?尤其想到那个视频里,手持相机拍摄的画外人,极有可能也是他。樊佳只感觉到浸骨的寒气。你看着他安静的眉目,隐隐却仿佛见轮廓后扭曲着另一张脸。
陈昭辞察觉了她的迟疑,弯下腰,脸离铁窗更近:“你想说什么?”
樊佳心中一个激灵,脑子里拼命想丁雄伟、尤明许还有殷逢,曾经说过的一切关于如何应付心理变态的只言片语。甚至还有许梦山,那小子只比她大两岁,却鬼得跟狐狸似的。如果换成他,应该也会耍起心机手段和罪犯周旋吧!
这么想着,樊佳忽然冷静下来。
她要战胜他,她要逃出去。
人民警察的武器,不止枪和手铐。还有……她胸膛中这颗始终热烈跳动的心。
她沉默了几秒钟,昏暗的地洞里,清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然后她下意识把手背到背后,这样象征敌对关系的绳索,就不会出现在陈昭辞视线的醒目位置。她再度抬头,并且把脖子抬得很高,这样,是不是能显得更真诚?
她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全凭猜测和直觉。
陈昭辞盯着她高高抬起的俏丽鹅蛋脸,不吭声。
樊佳笑了,笑得像当初被他欺骗的那个女孩,脸颊露出浅浅两个梨涡,说:“谢谢你。你之前说,把我带来这里,本来是为了救我。”
陈昭辞却露出讥笑:“可你是警察!根本不需要我救,你们还把我们的事,全抖落出来了!现在大家都要坐牢,我如果被抓住,也要坐牢!”
樊佳一滞,心想他~妈的好像是这样!这么想着心中又有了一丝得意,脸上使劲绷住,心念一动,避重就轻地答:“可不管我是什么职业,从来没人救过我。当时我也不确定能不能逃出去,说不定就遭了他们毒手。全靠你,把我带到这么安全、而且没人知道的地方来了。”
陈昭辞静默一瞬,嘴角到底微微一扯,说:“的确,整个怀城,除了我,没人能对这些防空洞更熟悉。他们都不需要,拆了、塌了一个又一个,只有我和它们同在。”
樊佳忽然反应过来,问:“你把我从分金宝公司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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