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赵军来与楚军汇合的是赵相张耳、大将陈余,他们这对金兰兄弟联手拥立赵王歇,王离包围巨鹿的时候,张耳保护着赵王在城内坚守,陈余指挥着城外的军队呼应同时也负责联络援军。
“楚国大将果然善战,”看到遍地的秦军首级后,张耳高兴地说道:“现在赵国无忧了。”
“他就是个竖子。”从两人见面后,陈余就一直没有说过项羽好话,现在依然如此。
“幸好你是和我说,而我是绝对不会把这话外露的。”张耳依旧不以为然,这两天陈余说过几次项羽的坏话了,但张耳都不放在心上。之前陈余的主要攻击点都是项羽傲慢无礼,对赵国压榨得非常厉害:“有本事的人,有点骄傲不是很正常的吗?楚国大将这么有本领,脾气大点没啥奇怪的。”
“他是非常无礼,”陈余纠正道:“我使者告诉我,他对魏王呼来喝去,如同指示一个奴仆。”
“不可能,项氏世代显贵,怎么会不懂礼数,必定是你的使者言过其实。”张耳一点儿也不信。
“又不是一个人这么说,”陈余显得有些焦急,又提起另外一事:“章邯把一些我国人掳进了秦军,结果这些人都被项羽杀了。”
张耳微微一皱眉,但依旧替他辩解:“这应该是无心之失。”
“他是一个屠夫,残暴无情,”陈余指着楚军营地外的秦军首级:“一个都没留。”
“楚汉国仇,项氏和王家的世仇,我能理解。”张耳还是摇头。
“那楚国的卿子冠军呢?”陈余问道:“这不是犯上作乱吗?”
“总归是对我赵国有利,早点解围了有什么不好?”张耳皱着眉头反问道,宋义的策略大家都看得分明,就是要利用赵国去把秦军拖个精疲力竭,而项羽主动出击,大大减少了赵国的损失,而且还全歼了秦国的精锐部队。
“可是对楚国不利啊,对楚国最有利的其实是宋义的策略,一点儿险都不冒,流我国的血。”陈余盯着张耳的眼睛说道。
“可是,我们是赵人啊,难道我们要去提醒楚国大将吗?”张耳越来越不解。
“我为什么要提醒他?项羽又不是我的兄长,”陈余说道:“我提醒的是兄长你,项羽残暴不仁,视礼法如无物,为了自己的权势物而不用其极,还极为善战,这是老虎啊,你遇到这样的人该怎么办?”
张耳闻言大吃一惊。
“当然是避起锋芒,若是他对我们无礼也要忍受,我们不可当了他前进路上的挡路石。”陈余又说道:“等楚军离开了我们赵境再说,在此之前切勿得罪他。”
“多谢提醒。”张耳谢道。
“这时是小弟本份。”
“不过倒也不怕,”张耳宽慰陈余道:“鲁公的金兰兄长沛公刘邦,和我私交甚笃,就是我们和鲁公有了什么纠纷,也可能让沛公斡旋。”
陈余迟疑了一下:“就是不知道沛公和鲁公关系如何。”
张耳大笑道:“都结下了同心之盟,关系岂能不好,就好比你我也是同心兄弟,你说我们关系如何?”
陈余长出来一口气,笑道:“大哥说的是啊,金兰兄弟自然是情深义重,坚逾金石。”
两人进入楚军的军营后,在楚国卫兵的指引下被带到了项羽的中军帐。
魏豹先于赵国相国、大将抵达,张耳、陈余进去的时候,看到魏豹正满脸堆笑地陪项羽说话。
张耳定睛一看,项羽居中而坐,魏豹却坐在项羽的下手,虽然大家都听说是楚军帮魏国复国的,在刘邦、项羽攻打章邯的时候,魏豹的工作就是给他们两个跑腿。不过再怎么样,现在魏豹是魏国的大王,而项羽不过是楚国的大将。有道是小国之君,当大国之卿,即使是芝麻大的小国国君,大国的大将可以在心里蔑视他的实力,但礼法上至少要分庭抗礼。就是说即使是小国国君,项羽也不能坐在人家的上手位置,更何况魏国和楚国都是山东列强,楚国的大将遇上魏国的大将都要平起平坐,更不用说见到魏王了。
张耳还在发冷,陈余在背后推了他一把。张耳这次反应过来,向项羽行礼问好,然后再一看,项羽给自己安排的位置还在魏王之下。
如果平时排在魏王下面也就算了,可现在项羽都坐到了魏王上头去,张耳顿时面红耳赤,又是陈余扯了他一下,赵国的相国才乖乖坐下。
至于张耳的对面,项羽安排给了田都,这位是才逃来赵国不久的田都。
张耳正莫名其妙怎么会把这个人安排在自己对面,而且看上去还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这时就听项羽给魏豹介绍道:“这是齐将田都,我们诸侯合纵伐秦,岂能没有了齐国?”
魏豹立刻笑容满面地和田都攀谈起来。
张耳看得更是目瞪口呆,他觉得可能是项羽觉得齐国拒绝出兵让他没面子,但即使如此,为何不找前齐相田角、或是前大将田间,而是要找这个地位低微的田都呢?
难道是项羽觉得不好和田荣撕破脸,所以不找田荣指名道姓要杀的两个人?还是觉得田都和田荣有旧,能够和田荣修复关系?可修复关系也不该找叛徒啊,这关系之只能越修越糟糕。
张耳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项羽下一句话又把张耳的瞎猜给打破了:“其实除了田将军外,还有一路齐军正在赶来与我们汇合,那就是田安将军。”
项羽说话的时候,张耳正在饮酒,闻言差点把喝到嘴里的酒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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