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回,“只是,那医仙之事,倒令儿臣心中惴惴不安!儿臣想问,那个郑薇,可真的是法明的人?”
“唉,你问哀家吗?”太后轻叹,“哀家连这法明是谁,都是稀里糊涂的,他到底怎么了?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吗?”
“何止十恶不赦?”元允帝看着他,“此人有震天雷,危险至极!”
“什么?”太后愕然,面色隐隐泛白,她紧张的抓住手里的锦帕,颤声问:“他怎么会有那种东西?这可真的……太可怕了!”
“所以儿臣才忧心哪!”元允帝盯着她,“若真如苏青鸾所说,连母后您身边跟随您多年的贴身婢女,都了他的人,那这宫中,怕是不知有多少他的耳目啊!若是那些耳目,再将这震天雷带入宫中,那么……”
元允帝不敢再想下去。
他曾受过震天雷荼毒,至今身上还留着当时大爆炸时留下的狰狞伤口。
而同样受过荼毒的,还有太后。
“母后,您身上的伤,如今逢到阴雨天,还疼吗?”元允帝看着她,满目关切。
“啊……”太后叹口气,“怎么能不疼呢?当时留下了那么深的伤口,哀家差点都没挺过去呢!”
“是啊!”元允帝也叹,“儿臣现在想到当时的情形,还是不寒而栗!能侥幸逃得一条性命,也算是上天垂怜啊!”
“你是真龙天子,自有上神护佑!”太后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儿臣觉得,这福气,好似是越来越薄了!”元允帝一脸沮丧,“近几年,大萧是内忧外患,儿臣为了国事,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然而,却还是常常有力不从心之感!昨日在北云东璃使者面前,算是丢尽了颜面,还连累母后,失去了身边最为得力的婢女,心中委实难安!”
“皇帝多虑了!”太后轻叹一声摇头,“郑薇的确是哀家平日里用惯的人,可是,她既被苏青鸾指证为法明之人,哀家便断不能护短,更不会让你难做的!”
“唉!”元允帝叹口气,“她说是法明,而实际上,并无确凿证据啊!可当时那情形,却是只能应允!但杀掉郑薇,也等同于削了母后的颜面啊!儿臣思之虑之,内心愧疚至极,也因此愈发颓废,儿臣昨夜彻夜未眠,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儿臣能力不够,才导致大萧如今走到这个地步?对外,直不起腰杆,对内,又差点连母后都护不住,儿臣真真是……无用啊!”
他说完,忽然捂住脸,将头埋入太后的双膝之间,唉声叹气。
太后没想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倏然一惊,下意识的就想把他推开,手落在元允帝的肩上,却又犹豫着缩了回去,只是将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仰,尽量跟元允帝保持一段距离。
元允帝却似不觉,伏在她膝间,仍是喃喃絮语:“母后,您虽然不是儿臣生身母亲,可是,当年是您力排众议,扶儿臣登基,在儿臣心里,您比生身母亲还亲,母后,您说,儿臣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呃……”太后轻咳一声,笑:“皇帝,你如今可不是当年十来岁的少年,你现在是一国之君啊!你该拿出你当年夺嫡时的气魄来,大刀阔斧,重整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