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本小姐!我告诉你,你若是敢说半句闲话,我就让表哥…”
蒲草冷笑着打断她的话,嘲讽道,“让他如何,杀了我?我又没挡了你们私奔,孙小姐害怕什么呢?”
孙娇凤真是被气疯了,她也知道这般跑来找男子私奔有违礼教,恨不得伸手捂着盖着,可是蒲草轻飘飘几句话就揭了她的遮羞布。她恼怒之极,举手就要打过去。
方杰正好赶回,怎会舍得蒲草被打,伸手就掐了她的胳膊恼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孙娇凤只觉手臂被铁钳夹着一般,高声痛叫道,“表哥,你放开我,好疼!”
方杰眉头皱得死紧,还要开口再问的时候,蒲草已是笑眯眯行了个礼,“方公子,今日真是多有打扰了。我不是多嘴的人,您与这位小姐的私事,我全当没有听见。还请方公子念在我们比邻而居多日的情分上,替我同孙小姐求求情,不要灭我家满门才好。”
说完这话,她也不等方杰应答,转身就出了院子。方杰大急,他太清楚蒲草脾气了,若是她发怒斥骂也不过片刻就好,但这般笑语客套,才是真的气狠了。若是放她这么走了,他以后不知要废多少力气才能哄转。
可惜,孙凤娇也不是傻子,怎么会让他去追别的女人。她也顾不得火辣辣疼着的胳膊,死命抱着方杰的腰就是不肯让他挪动半步,“表哥,你不能走!表哥,你不能扔下我啊…”
方杰极想用力挣开,但又怕伤了这千金大小姐,只得忍了气劝她松手,”你先松开我,这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不,我不松开。表哥,你要答应带我走,我就松开。”孙凤娇许是觉得这招效用好,得寸进尺又提了要求。
方杰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装着平和模样说道,“好,我带你走。你先进屋去喝杯茶,歇一会儿,我也拾掇些东西。”
“真的?”孙凤娇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偿所愿,欢喜得差点跳起来。
方杰冲着院角儿的蒋婶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引了孙凤娇进屋坐下。孙凤娇本就在家闹绝食,这会儿彻底松了心弦也觉出饿得厉害。待得蒋婶子送了茶水点心,她就大口吃了起来。
方杰坐在一旁偶尔帮她添茶,她还催促着,“表哥,你快去拾掇细软,我怕爹爹和二娘派人找到这里来。”
方杰却是摇头不肯起身,孙娇凤皱眉放下手里的点心,还要再劝两句却突然觉得头晕厉害,仿似天地都在旋转一般,下一刻她已是软软倒在了桌子上。
蒋婶子上前摸了摸她的脉门,低声说道,“公子,药量够她睡两个时辰。”
“足够了,”方杰起身嘱咐道,“把她送到马车上,我去趟张家然后就进城。”
“是,公子。”蒋婶子躬身应了,一手半托起孙娇凤的身子一手拎着她的“家当”,轻轻松松送去了门外的马车上。
方杰匆匆赶到张家,进了院子正遇春妮和喜鹊从铁锅里往外捡粽子。春妮就打趣道,“方公子怎么来了,可是想吃热乎粽子了?可惜这两盆都有主儿了,没你的那份儿呢。”
方杰双眼扫过院子,四处也不见蒲草的身影,于是就问道,“蒲草呢,可是去了温室?”
春妮一边啃着手里的粽子一边含糊应道,“她带着两个孩子去里正家了,怎么,你有事找她?”
方杰只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蒲草这次是真恼了,甚至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但她若心里没有他,怕是也不会这般打翻了醋坛子。
“我有些急事要进城,待得蒲草回来,刘嫂子帮我转告她一句,就说我很快回来。”
春妮儿笑应道,“好,方公子尽管去吧。我一定帮你看好蒲草,保管跑不了。”
方杰拱手道谢,出门上了马车,一路快马加鞭出村往城里赶去。
春妮儿眼见马车走远,就伸手拍拍喜鹊偷笑道,“喜鹊,你说方公子是不是越来越喜欢蒲草了?不过进趟城,也要特意赶来报备一声。”
喜鹊不停往烫红的手指上吹着气,随口应道,“我瞧着刚才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好,我们公子这般追来倒像是吵架了。”
“呸,呸,你这死丫头也不说些好的。他们俩人可亲近着呢,你可别咒他们起争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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