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升起一股剧烈的排斥。
明明对别人都没有。
“你救了我?”良久,言止缓缓启唇问着。
文如梦的脸色白了白:“我不知道……”她摇头。
她只记得自己走进手术室便被注射了麻药,醒来后身体虚弱,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
醒来后,所有人都说,是她救了言止。现在,甚至连她都开始相信了。
“不知道……”言止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声音一片冷肃,“若真是你,你为何能活?”
他的语气,越发凌厉。
言止清楚自己的身体,救了他的人,怎么可能活下来……他心底的不安,越发旺盛。
文如梦的脸色白的更加厉害:“我不知道这些……”
“文小姐,我希望你告诉我实话……”
“的确是文小姐救了你。”门口,一人的声音平静传来。
言止眸光微转,严教授站在那里。
“手术进行到一般,言先生的骨髓便已经可以自行产出健康的血液,所以,血液需求并不大,文小姐才得以活下来。”严教授简单解释了一下,目光自文如梦身上一扫而过,看起来,并无异样。
言止眼底的怀疑逐渐打消了一些,却并未消散,他只是安静的看了一眼文如梦,后者依旧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身形瑟缩。
心底,蓦然升起一阵烦躁,他的血液,似乎在叫嚣着对她的排斥。
“既然严教授也这样说了,文小姐想要什么,可以尽管提,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你。”
补偿之后,两不相欠。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莫名的,想要安慰身体沸腾的血液,总感觉……他的体内,还存在着一个人,温柔又固执的人。
那个人,绝不是文如梦。
“言先生……不用补偿我。”文如梦迟疑了一下,缓缓摇头。
“还是补偿的好。”言止后退一步,体内的不适似乎得到了缓解。
文如梦的脸色白了白;“我……我还没想好……”
“那便等文小姐想好再说吧。”他冷下声音,放下这句话起身朝门外走去。
那个病房内,他一刻都不愿多待,心中会很烦躁难安。
门口,关茗安静的站在那里,眉心紧蹙。
言止看他一眼:“还有事?”
“嗯,”关茗颔首,“这是你留在之前病房的一封信,我给你拿了过来。”这几天,言止一直住在ICU病房里。
言止眸光一僵,却还是伸手,将信接了过来。
关茗对言止点点头,绕过他便要走向电梯。
“关茗!”言止突然出声,唤住了他。
关茗脚步停下,转身,目光困惑。
“救我的人,是文如梦,没错吧?”言止启唇,一字一顿,问的格外严肃。
关茗的瞳孔有片刻的涣散,而后,笑了笑:“没错。”他回答。
“嗯。”
言止轻应一声,转身朝病房走去,手,缓缓拆开面前的信封,这是之前……那个女人留给自己最后的话。
一纸馨墨,字迹隽秀。
上面,是那熟悉的四个字:
后会无期。她不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