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泛泛之人。有些隔阂,只要有人愿意跨出一步,总能烟消云散,之后楚淡墨又与君老夫人聊了很多,期间君涵韵一直好似一个不存在的人。直到君老夫人细心的发现楚淡墨有了倦意,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告辞。
“外祖母,我让绯惜与绿抚先行送了一步,我有话想和德禧郡主单独谈谈。”君老夫人起身,楚淡墨蓦然开口道,她认了君老夫人,不代表她认下了其他人。
君老夫人听了楚淡墨话犹豫了一下,但是看到楚淡墨依然浅笑不改,也就欣然同意,有着绿抚和绯惜带着她先离开。
“不知道容华郡主有何吩咐?”君涵韵看着君老夫人的背影消失。
楚淡墨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翻起一个茶杯,斟了一杯茶,无声的递给君涵韵。看着君涵韵接过后,端起自己的茶杯,又浅饮了一口。而后才淡淡道:“十一弟死的那一日,你去了天牢。”
君涵韵不由的一惊,听到楚淡墨没有丝毫疑问的语气,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淡墨。
楚淡墨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冷冷的绽开:“你可知我对任何香薰过吸不忘,当我踏入大牢的那一刻我便嗅到了一股属于女子的熏香,我一直觉得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闻过,直到方才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刹那,我便直到,那日出现在天牢的并非只有凤清溪,还有你!”楚淡墨眸光冰冷,眼露杀气。
对上楚淡墨杀气廪人的目光,君涵韵艳红的双唇如花一绽:“是又如何?十一皇子的死已经是十三皇子所为,这众所周知?怎么?表妹你想翻案么?不知道你一旦翻案,弟弟和母妃惨死在睿王剑下的安王会是何等心情?可是你若不翻案,你又奈我何?哈哈哈……”君涵韵说着,猖狂的笑了,“就算你翻案了又如何?你闻得到,其他人可是闻不到,就凭这个,你就想定我的罪,表妹,你不是这么天真吧?”
“你记住,这笔账,我一定会让你百倍奉还!”楚淡墨淡淡的看了君涵韵一眼,而后端起茶杯,有道:“回去告诉骁王,我不会就此罢休,他日针锋相对,莫怪我不念师兄妹之情。”
端茶送客,君涵韵自然知道楚淡墨意思,于是大方的起身:“表妹你放心,你的话我一定会带到。”说完便转身离去,走了几步有停了下来,“表妹,世事无常,输赢未分,你我之间的争斗才刚刚开始!我,很期待以后的日子。”
君涵韵说完,唇边溢出一串清脆却阴冷的笑声。
楚淡墨看着她身影完全消失后,才沉痛的闭上了双眼。她猜的君涵韵身后有人,否则君涵韵不会设计十三皇子,她猜的那个人是凤清漠,却始终不愿去相信,毕竟那曾是她父亲引以为傲的弟子!最后的那一句话不过是诈君涵韵,却得到了这样一个她不得不接受的残酷事实!
十月二十八日,这一天一早,天空放晴,细碎的阳光早早的将整个盛京笼罩。街道上天还未亮便围堵了无数的百姓,百姓们个个身着新衣,脸上洋溢着最真心的笑容,眼中都绽放着最真挚的祝福之光。并且都自发的站在街道两边,无人越界一步,将宽大的街道让开,翘首以盼的等待着迎亲的队伍。
辰时初一刻,凤清澜便在晋王凤清溟与十二皇子凤清渊的陪同之下,一身大红金丝滚边绣图的蟒袍,骑上了头带大红花的汗血枣马,如玉般俊雅的脸上带着能让百川融化的笑容,带着庞大的迎亲队伍,沐浴着暖阳,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喜庆的朝着聂国公府而去。
凤清澜在盛京鲜于露面,在盛京闺阁少女心中,他一直是一个神秘而又梦幻的存在,想要目睹他的风姿之人不计其数,这一次如此慎重的骑着高头大马游街而过,着实让无数少女圆了“一睹芳容”的春梦。
明媚的日光下,他一袭大红色的锦袍水流风韵,窄腰立领,腰带与领口见金丝绘龙栩栩如生。宽大的袖袍随风鼓舞,一股清雅潇洒之气萦绕周身,却丝毫不影响他浑然天成的王者贵气。漆黑如墨的青丝一丝不苟的被盘龙金冠压下,余下的披肩而散,两缕从鬓间垂下,闲散的飘垂与两肩,与金冠垂下的两根明黄丝带纠缠。细长斜飞入鬓的剑眉,比之往日更添了几分柔和温润,剑眉下那双原本漆黑深邃的凤目此刻显而易见的融融笑意,凉薄的双唇微微的扬起一抹迷人眼球的弧度。阳光倾洒在他的身上,为他的精致的五官堵上了一层金辉,让人挪不开眼。
“天,这世间竟有俊美如斯的男子!”
“睿王殿下真真是谪仙般的人物!”
“殿下的笑容太迷人了,我的心都好似要跳出来了。”
“容华郡主当真是世间最幸运的女子,殿下这般的人物,合该是天上之人。”
“……”
凤清澜所到之处,无不是醉倒一片芳心。层层或赞叹或艳羡或嫉妒的声音不断响起,且一浪高过一浪,整个盛京围观的百姓都在那一刻,被睿王凤清澜的无双风华所摄。
辰时正三刻,凤清澜的马停在了聂国公府,八抬大轿也落在了聂府大门口。聂府朱红大门立刻被打开。两串缠绕在石狮身上的鞭炮被点燃,在噼里啪啦的喜庆声中,最先走出来的是两排训练有素的士兵,士兵们个个身穿军服,手握着长矛,腰间系着大红色的腰带,高矮胖瘦几乎一致,面对面的立在大门口,从门前的阶梯之下一直延伸到聂府大院之中。
最后楚淡墨一袭迤逦于地的大红王妃喜服,被一个做喜婆打扮的壮实老妇人背了出来。老妇步履平稳,一看便不是泛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