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凉臣在孝义院坐着,蹙眉看着江心月。
她叫了他来,坐下就开始哭,现在已经哭了半个时辰了,一句话都没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若是以前,他早该心疼地将人哄着了,可是她打他那一巴掌,不知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心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他看着她,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宋凉臣心里的江心月,一直是善良懂事的,因为是门房的女儿,所以一直同他守着主仆的礼,哪怕分明喜欢他,却也乖巧地不靠近。府里的丫鬟取笑她欺负她,她也都忍着不吭声,只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安静地看着他。
他心疼极了那样的她,所以想好好护着,甚至不顾父王的阻拦,要立她为正室,想看她挺起胸膛在他身边俯视众人的模样,想看她肆无忌惮地笑。
然而这一场误会,真是让他身心俱疲,连面对她都觉得吃力。
“别哭了。”
江心月嗓子都快哑了,才终于等到宋凉臣开口,心里的委屈更甚,刚干的眼泪又接着往下掉:“我还以为,你连心疼我都不会了。”
宋凉臣叹了口气:“大哭伤身,事已至此,还是让自己好过些。”
“我要怎么让自己好过?”江心月红着眼,想说什么又住了口,回头扫了旁边的丫鬟和临风一眼。
临风抖了抖,立马领着丫鬟出门,将门给关上了。
“你这是做什么?”宋凉臣垂眸,捏紧了手:“现在你我,根本不适合独处。”
“独处怎么了?”江心月起身走到他面前,眼泪一颗颗地往他手背上砸:“凉臣,你是嫌弃我了对吗?嫌弃我身子脏了,所以才叫我江姨,是吗?”
天知道他叫她那一声,她心里有多痛,感觉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所以才失去理智地打了他。
事后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也知道他定然是生气了,但是他为什么不能理解理解她呢?她都这样了,他还要生她的气?
“你别多想了。”宋凉臣道:“我是因为答应了父王,此后与你以礼相待,不越矩半分,所以才那么唤你。”
“答应了你父王?”江心月跌坐在他面前,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的父王…你的父王!凉臣,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宋凉臣沉了脸,起身挥袖道:“我不想听。”
“是不想,还是不敢?”江心月伸手拉住他的衣摆,眼神凄厉地抬头:“他分明看见是我,分明看清了是我!却还是强行将我捆在了床榻上……凉臣,你知道那一天晚上,我哭着叫了你多少次吗?”
心不断地往下沉,宋凉臣闭了闭眼,指节泛白:“不要说了。”
“我若是不说,你以后是不是就打算将我放在这里,再也不管我了?”江心月挣扎着站起来,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声音沙哑地道:“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认命,让我认了这一辈子都不能再和你在一起?凉臣,我不想认命啊……”
喉咙有些发紧,宋凉臣心里钝痛,很想回身抱抱她,手上青筋都突起了,却还是生生忍住。
“不认命又能如何?我只能保你一生衣食无忧,却再也不能与你做夫妻之好。”
他深吸一口气,抓着她放在腰间的手,慢慢扯开:“我不会让任何人再碰你,然而我…也不会越矩。”
江心月泣不成声,咬唇跟豁出去了一样,伸手就褪了自己的外袍!
里头是一件月白轻纱的底裙,上头藕臂雪白,锁骨诱人。宋凉臣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温香软玉扑了满怀。
“凉臣…”
宋凉臣绷紧了身子,脸色微微发黑:“你放开我。”
江心月听着,不但不放,反而更加抱紧了些:“你要是觉得我淫贱,那也任凭你。我只知道你今天若是这样走了,我与你这十年的相识,五年的等待,就统统都白费了!”
说罢,踮起脚就吻上了他的唇。
宋凉臣想推开她,江心月却拿了他的手来放在自己胸口,睁眼看着他,眼里满是绝望和痛苦。
心软了,宋凉臣闭了闭眼,挣扎许久之后,还是颤抖着手环住了她的肩。
这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已经卑微成了这样,他又怎么…怎么才能狠心推开她?
唇齿交缠,江心月引着他往床上走,泪水洒了他一脸,又被他轻轻擦去。
“别哭了。”
温柔如水的宋凉臣,是她的爱人啊!江心月哽咽,轻声呢喃:“你要了我吧,要我一次,我才觉得自己没那么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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