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的身世,更不可能随便拿公主的名声去开慕凌苍的玩笑。
虽说五公主和六公主表面上并没有露出对慕凌苍有什么想法,比起三公主直白的喜欢和嫉妒,这两个公主算是隐藏得很深了。
心里正分析着,突然花坛那边传来祁郁桐的惊呼声,“五姐,你疼不疼?怎么如此不小心呢?”
夜颜顺着声音望着,但她身侧的景嬷嬷却已经抬脚朝花坛那边去了。
不得已,她也只好跟了上去。
走近花坛时,只见祁雪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用一种很冷的眼神瞪着祁郁桐。
“两位公主,发生何事了?”景嬷嬷出声询问道。
祁郁桐见她们过来,眼睛红红的,“五姐刚不小心绊了一跤,手撞上了花坛。够怨我,没拉住五姐。”
夜颜这才发现,祁雪右手捂着左手手背。
她眉头微皱,朝花坛边沿看去,离她们俩有一步远。
“五公主,您没事吧?”景嬷嬷关心的问道。
“没事。”祁雪简短的回了两字,目光又冷冷的瞪着祁郁桐。
“五公主,我房里有治跌打的药。”夜颜说着话已经走到她们跟前。
“多谢夜小姐好意,不用了。”祁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在外人面前看来,就像是不屑夜颜的好意。
“五姐,既然夜小姐有药,不如用点药吧。”祁郁桐红着眼眶,心疼无比的劝道。
“不用了!”祁雪声音冷了几分,摆明了是不听她的劝,也不想领夜颜的情。
夜颜眸子不禁眯紧,突然抓着她手腕,拉着她就朝厢房去,“五公主既是在魂殿受了伤,不管伤大伤小,都不能置之不理。免得王爷追问起来,说我们不懂事。”
祁雪并没有挣扎,甚至还顺着她啦引加快了脚步。
夜颜在行走的时候不免偷瞄了她一眼。
“夜小姐!”祁郁桐紧接着就来追他们。
“六公主。”夜颜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她笑道,“我出来的时候,王爷交代我,说有事要与你商议,让我看到你请你快些回客堂去。”
“王爷找我何事呀?”祁郁桐眨着眼,像是很不理解。
“我也不知道,他说要亲自跟你说。”夜颜保持着微笑。
“那……”祁郁桐看着祁雪捂手的动作,“可是五姐受了伤……”
“我拿了药就回去,不会劳烦夜小姐。”祁雪面无表情的开口。
“那五姐,我先去堂客了,你赶紧过来哦。”听着她会用药,祁郁桐才放心的点头。
目送着她朝客堂小跑而去,夜颜这才拉着祁雪的手走进厢房。
景嬷嬷也跟在她们身后进了厢房。
“景嬷嬷,麻烦你关下门。”夜颜回头对她笑道,“魂殿男子居多,敞着门给五公主用药,多有不便。”
“是。”对她的吩咐,景嬷嬷很顺从。明明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可完全没有一点老人的架子。
夜颜拉着祁雪到了桌边,松开她手腕的同时,也拉开了她的右手,让她左手背上的伤露了出来。
然而,这一看,她脸色微变,“五公主,这是……”
祁雪依旧面无表情,“摔的。”
夜颜冷笑,“我看是被什么东西咬的吧?”
闻言,祁雪不自然的扭开头。
她的肌肤很白,但不是自然的白皙,而是有一种病态的白。
夜颜紧紧的盯着她脖子,因为她扭头的动作,露出一块青肿的痕迹。
从祁郁桐说她绊了一跤,她就知道祁郁桐在说谎。
人摔跤,其他地方一概没事,唯独手背受伤?
她抓祁雪的手腕,就是在试探她手腕有没有事,拉她快速转身,就是在试探她腿脚有没有事。
都没反应,那就说明手脚都没事。
而她还一直蒙着伤口,这就更说不过去了。
像她们这种含着金勺出生的人,身娇体贵惯了,有点小伤小痛不该很紧张吗?而且,这还是一个撒娇求重视的好机会,太子和慕凌苍都在客堂里,只需要她喊喊痛,就算慕凌苍不在乎,太子也会关心她。
可她还咬着牙说没事。
故意把祁郁桐支走,她就是想看看她们究竟玩什么把戏。
反正有景嬷嬷在,她也不怕五公主耍花招。
可要是不管不问,谁知道她们会不会拿这种事做文章?回头给魂殿泼一盆脏水,怕是没人能解释得清楚。
而眼下,祁雪手背上的伤让她很意外。如果她没看错,这绝对是被什么给咬的!
最近她对虫子之类的极其敏感,不得不防。
于是她大胆的又抓起祁雪的手腕,将她华丽的广袖往上一掀——
然而,当那纤细的手臂暴露在空中时,不仅她眸孔大瞪,就连景嬷嬷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如何回事?”
祁雪的手可以用‘吓人’来形容。
她肌肤上,全是大小不一的伤痕,新疤和旧疤交错,而且每个疤痕的形状几乎不重样……
别说这些伤出现在一个公主身上,就是出现在一个普通人身上也不正常,简直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夜颜回过神,下意识要去抓她另一只手臂,可一直都没什么情绪的祁雪却突然侧身躲过。
不但不让夜颜再碰她,还冷漠无比的道,“这些都是我自己弄的,不用你们管!”
语毕,她快速的跑去打开房门,并一头冲了出去。
目送她跑没了影,夜颜这才朝景嬷嬷看去。
而景嬷嬷注视着门外,眉头皱得紧紧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既然公主亲口承认是她自己弄的,她也没立场在多问了。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两位公主别在魂殿使乱。
至于祁雪手背上被什么咬过,她反复推敲,也不像是遇上了蛊虫。
那玩意儿咬人她是体会过的,咬的时候很疼,而且那东西有毒,咬上她是列外,但正常人中毒伤口颜色肯定不寻常。她刚刚看过祁雪手背的咬痕,只有轻微的红肿,想来咬她的东西不会是毒物。
…
她带景嬷嬷离开后就再没去客堂了,都已经跟那些人打过招呼了,再去也没意思。
而且,她也不想看到那两位公主。虽然祁郁桐娇俏可爱,嘴巴也很甜,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至于祁雪,那一身伤痕就让她敬而远之。
要么就是被人折磨的,要么就是自己弄的,如果是前者,那也有点说不过去,谁敢把一个堂堂的公主折磨得遍体鳞伤?她脸色苍白,看上去病气很重,应该是长期受伤失血而造成的。要是她有自虐的倾向,那也太恐怖了。
她有武功保底还行,如今她没武功,还是一个孕妇,跟她接触过多,光是想想都觉得发麻。
景嬷嬷让沈秀兰带她去厨房了,以后夜颜的食物都是她负责,她自然要先熟悉一下魂殿的情况。
夜颜就在床上无聊的发呆打发时间。
突然,一丝轻微的细响声从窗户传来,她掀开眼皮望了一眼,没发现异状。
又合了会儿眼,她才撑着床坐起,有些尿急,打算去茅厕。
然而,就在她双脚要落地时,猛地打了个激灵,脸色惨白,就像瞬间被人抽了血一样。
蛇!
三条擀面杖粗的红花蛇正朝床边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