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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伯当下一惊,矢口否认,随即又问:“夫人想知道什么?”
崔凌霜看似随意地说出一连串地名,好奇地问:“都是些小铺子,卖什么的都有,谢渊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这些地方坐坐,为什么?”
何伯没料到崔凌霜会在这时提起谢渊,更不晓得她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道:“夫人的疑问我暂时无法解释,容我去问问小少爷,回头告诉夫人答案。”
崔凌霜干净利落的道:“不送。”
走出明月阁,何伯自嘲地笑笑,此行是为了探口风。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反而把自己绕了进去。崔氏口中那几间铺子有些是侯府产业,有些不是,她在这节骨眼上说起此事究竟为了什么?
明月阁难得有人过来,偌大的院子居然比水月庵那儿还要安静。
彩雀百无聊赖的坐在崔凌霜身旁看她临帖,见她一练就是几个时辰,不禁问:“你这是修身养性,还是和我一样无聊?”
“都有。”
“你以后就打算窝在这里自给自足?”
“有意见?”
“原以为侯府犯事儿我能找点乐子,你现在就同侯府撇清干系,日子岂不是很无聊。”
崔凌霜懒得解释和侯府撇清关系的动机。她会帮谢霁,但绝对不要谢霁再次卷入她和卫柏之间的恩怨,这是对谢霁最好的报答。
她道:“能再去一趟瓷器店吗?”
彩雀耸耸肩,“也不知你怎么想的,这种事儿我回宫一趟就能知晓,你干嘛要去问一个幕僚?”
崔凌霜摇摇头,并不希望彩雀回宫,生怕这人去了就不会回来。她身边原本就没几个人,若是彩雀也离开了,今后的日子该有多寂寞。
周长仁提着酒壶大大方方的从皇子府离开。
守门的侍卫跟他很熟,问道:“周先生,府中美酒万万千,你干嘛非得自己出去打酒?”
周长仁道:“幼时家贫,常见父亲借酒消愁……如今虽能喝上好酒,心底里却始终惦记着劣酒那股酸涩的气味,一月不喝上一回就难受的紧。”
侍卫笑着给他放行,暗道:这老头看着鄙陋,待人却十分坦诚,相比其他几个幕僚真的是十分好相处。
皇子府外的道路十分宽敞,周长仁走着走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圣上共七子,有希望坐上那把椅子的目前看来只有两人,三皇子和四皇子。季大家介绍他到三皇子府时,叮嘱过他很多次,让他一定要劝三皇子低调内敛……
季家势大,他一直以为三皇子不是储君实乃是圣上年富力强,春秋鼎盛。担心太早立储会重蹈覆辙,又发生外戚谋权之事。
倘若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原因,崔凌霜口中的刘太医或许会是突破口。
他相信崔凌霜,并找借口去太医院查了,发现那里并没有记载显示有位刘姓太医被抄家灭族。
担心时间太长有记录缺失,他甚至冒险查了几位嫔妃的脉案。结果还是一样,无论十多年前,又或十多年后,太医院没有任何关于刘太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