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崔凌霜都不用开口,高涵道:“三朝元老,失察又怎样?折子才到御前,其门生故旧肯定会找圣上求情……只要没有大错,难为的还是圣上。”
说完这个,他话锋一转道:“二姑娘,当初是我心胸狭窄迫使你幽居水月庵。如今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下山返回崔氏,守在山门口那几个侍卫我自会带走……”
高涵就那么聪明,崔凌霜刚生出教训他的念头,这人就已经察觉,并表达了最诚挚的歉疚。
崔凌霜瘪瘪嘴,“世子何须如此,你是皇室贵胄,我不过一介草民,如何受得起你的歉疚。”
高涵不觉得自己有错,道歉不过是权宜之计。听到崔凌霜阴阳怪气的话语,他那点儿小性子又被惹了出来。
“张桐是云川王府的侍卫长,按品级当得起一县父母官。这样一个人被姑娘呼来唤去,我真想知道什么样儿的草民胆子竟有那么大?”
说罢瞥了李修一眼,又道:“听说二姑娘还拜张桐为师,跟他学习篆刻,这山上的日子也没那么难捱嘛?”
李修涵养再好,这时也有些绷不住了。他把崔凌霜当自己人,崔凌霜瞒着他的事儿却如此之多。
学习篆刻没什么,可她为何不好好找个夫子,非得拜云川王府的侍卫长为师?这事儿若传了出去,只怕会被人认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崔凌霜瞪了高涵一眼,这人要脸不要脸,居然监视自己的侍卫长。
高涵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道:“二姑娘貌美如花,张桐血气方刚,我自然要叮嘱人小心看着,以免王府的奴才冲撞了二姑娘。”
崔凌霜最近顺风顺水,日子过得十分惬意,以至忘了京城这些个权贵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的心性和城府纵使活了两世,在高涵这种人面前,依旧幼稚的可耻。
眼见说不过高涵,反被暗讽,她张口说起了正事。
“京城有个长春堂,里面最出名的优伶叫汪弟。此人曲唱得好,裴相时常在思绪烦扰时便装跑去长春堂听汪弟唱曲。两人关系极好,汪弟偶尔也会私下去裴府给相爷唱曲解闷……”
裴相好男风?
高涵和李修都觉得不可思议,京城就那么点儿地方,裴相若有这种爱好,他们绝不可能现在才知晓。好在两人都沉得住气,耐心地听着崔凌霜继续。
“汪弟好赌,挣来的银子全都填了赌场。他倒是想从裴相那儿多拿点花销,无奈裴相不好男风,每次见他就只为听曲。”
“汪弟曾欠赌场巨资,为保性命找裴相帮忙。裴相为官清廉,没什么余财,更不会为了优伶用权势压人。汪弟与裴相相交一场,不曾想对方爱惜羽毛至此……他告辞离去,却在裴相不注意的时候顺走了桌上的折扇。”
“扇子是先帝旧物,某日奏对见裴相辛苦,先帝随手将扇子赏了出去。世子可以让人去汪弟家找着扇子,之后以私德不修为由参裴相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