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车室的门。
卓凌晚并不挣,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没办法开车回去,乖乖地坐了进去。幸好不是郁靳弈本人来追她,她不想将太多的狼狈让他看到。
车子缓缓行远,后面的迈巴赫门终于打开,站着的是郁靳弈。他从窗口看到卓凌晚一个人开车走掉,不顾一切地跑下楼来开自己的车去追,看到付明堂时附带稍上了他。
刚刚卓凌晚没有往后看,所以并不知道付明堂是从副驾驶位出去的。
头阵阵发痛,在去找卓凌晚时,他们的飞机出了事,他和机长同时跳伞。跳下来时,头部被重重地撞在了石块上,晕了几个小时。
没有留下外伤,他也懒得去看,只是里头却像放了岩浆似的,动不动就会沸腾着痛。
“郁先生。”保安亭的人认得这里的每一位业主,热情地过来向他打招呼。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卓凌晚抱着袋子,一路不出声,付明堂看她沉着脸呆呆的样子,也知道此时不宜开口,也一路沉默着。车子到了卓家门外,付明堂礼节地给她拉开了车门。卓凌晚下车,没有急着走,去看付明堂。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帮我照顾他。”
付明堂拧紧的眉稍稍松了一些,整个人也跟着心情好起来,点头:“好。”
卓凌晚朝里走几步,再次回头:“不要跟他说我说了这话。”说完,急急离去。她不想让郁靳弈知道自己关心他,他们的关系本就该慢慢冷却,最后老死不相往来。
卓凌晚的回归让卓家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先前知道卓凌晚所在的旅行团出了事,卓成商急得心脏病都犯了,住进了医院。后来卓凌晚联系了他们,知道虚惊一场,卓成商方才好转。正因为这些原因,卓家没有亲自去找她。
余文致看着卓凌晚那脸上的几条痕,一阵阵心疼:“怎么会闹成这样,女孩子家的,破了相怎么办?”
“没事的。”卓凌晚自己倒没太放在心上。这只是小痕,到不了破相那么严重。她以前是很在乎形象的,可是现在转移了重心,把一切都放在承担卓凌远该承担的责任上,一切就看淡了。
她走向卓成商,忍不住去关心他:“爸,您身体好些了吗?”
卓成商挥了挥手:“没事了。只是下次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莫要再出事。我们卓家本来就对不起你,若再出点事······其实当年凌远他······”
“不要说了!”余文致打断了卓成商的话,朝卓凌晚扑了过去,唔唔地哭起来,“凌晚,你现在就是我的命,凌远没了,我只剩下你了,你可千万别也出了事。”
余文致的哭声扰乱了卓成商,卓成商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卓凌晚抱着余文致,除了点头什么也不能。她撞死了卓凌远,这份愧疚足以留一辈子,她觉得,就算把自己磨水给二老喝,都不足以抵偿这份愧疚。
余文致哭了一会儿,终于冷静了下来,抹着泪又来关心卓凌晚:“你的身体还未好,要多休息。别外子桓他这几天都去······”
“妈,我陪凌晚上去吧。”一直没有吭声,对卓凌晚的回归也不表态的矍冰雪突然插话进来,几乎抢一般将卓凌晚拉了过去。
她捏着卓凌晚的臂完全不顾她是否疼痛,就往楼上扯,脚步急而快。卓凌晚被她几步扯进了房间,呯地关上了门。
“卓凌晚,曲子桓去找你了,不过只是出于人道主义,你不要多想。”她道。
卓凌晚没有理睬她,自顾自地去浴室里洗澡。矍冰雪气得朝她提进来的袋子狠狠地踹一脚!
手机被踹了出去,在地上蹦了几下,弹开了键盘,里面传出了声音:“郁靳弈,既然都死了,我们就和好吧。我们去找我爸,你妈,跟他们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他们能原谅,我们就在一起,他们不能原谅,我们就守在他们身边,直到他们原谅为止。”
她拾起手机,又按了一次重播,越听心下越凉。这卓凌晚显然要死了才会和郁靳弈走到一起,以曲子桓对她的感情,自己还有希望吗?
郁靳弈把卓凌晚带回来时给家里打过电话的,接电话的人正是她。她有意不把这些事告诉曲子桓,让曲子桓继续留在那边找人,就是想让卓凌晚和郁靳弈呆在一起,最终难舍难分,关系坐实。
连这个简单的愿望都不能达到!
她抖起了身体,抑制不住想要发狂!
“你还在这里?拿着我的手机做什么?”卓凌晚洗完澡出来,看着矍冰雪,冷声问。
手机正好响起铃声,矍冰雪猛然扎头,一眼看到了曲子桓的号码。卓凌晚过来要拿手机,她一旋身将手机护在身后:“你不能接曲子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