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的她,连她自己都看不起。
这种暗中交易的卑鄙手段,是她向来最深恶痛绝的。
在他那极具穿透力的注视下,她像是一只过街的老鼠,无处躲藏。
躲避着他的目光,声音轻到,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不,林家人的死活,我一点都不在意,甚至希望他们永远消失了最好。可是,他们知道我的软肋,我别无他法。没错,我就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没有底线,连自尊都可以放弃的女人,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被你羞辱的准备,无论你如何对我,我都甘愿承受。”
她的软肋,就是母亲。
她恨母亲的软弱,恨母亲的偏心,恨母亲爱那个畜生爱到发狂,是非不分。
恨母亲为了那个人渣,把她推入悬崖。
可是,母亲还是母亲。
是怀胎十月,给了她生命的人。
再多的怨恨,也始终无法让她割舍下这份亲情。
母亲可以亲手断送她的未来,可以残忍的对她。
可是,她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在自己面前……
或许,是她太过软弱了吧。
这么多年来,母亲一次都没有偏心过她,甚至在与林家母女的战争中,母亲也只是让她默默的承受,不许反抗。
母亲对她所做的一切,可以说是残忍的,凌虐的。
可是,她依然,把母亲当成最亲的人。
为了母亲,可以牺牲一切,当然,包括她的自由。
一份自由,换回一条人命,已经很值了不是么?
他背着月光,站在黑暗里。
被飘渺的烟雾笼罩着,看不清表情。
吸一口烟,轻佻的,喷在她脸上,“可不从不相信口头上的承诺,你这么轻松的认输,岂不是太无趣了些?”
心底,划过一丝惊惧,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那你想怎么做?”
她今天来,就是求人的,当然,要遂了他的心意。
他冷哼一声,修长的手指,将那支香烟狠狠的,按在烟灰缸里,腥红的烟头一闪一灭,最终,失了颜色。
垂眸望着她,暗黑的瞳孔里,像是一处不见底的深渊,引着人坠落。
“取悦我。”
简短的三个字,却震得她指尖一颤。
“权简璃,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碰我,你不会觉得脏么?”
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拒绝办法了。
对于有严重洁癖的他来说,这是她唯一保命的手段。
他嗤笑一声,笑得肆意张狂,“会。”
又是简短而冰冷的一个字。
简短到,令人发狂!
这该死的混蛋,就不能一次多说几个字么?
“不过……你主动了,我可以不介意配合一下。”
这次倒是说了句人话,却越发气得人咬牙切齿。
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当初他便说过,如果她主动勾引,他不介意牺牲一下。原来,竟然是这种原因。
因为他打从心底,觉得她脏。
苦涩一笑,紧咬着嘴唇。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刻薄话,比直接骂人,还要更难听。
可那又如何,她到这里之时,不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身体,因为紧张而渐渐失去了温度,本是温暖的室温,她却全身冰凉到打颤。
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
既然已经来了,就必须,达到目的。
与母亲的生死比起来,一切都是小事。
双手,微微颤抖着,将连衣裙的拉链扯开,柔顺的布料,轻盈的滑落在脚下。
露出如雪般白皙透净的肌肤,在月光下,莹润光洁。
白色的内衣,是她最后的防备。
双手颤抖着,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将背后的暗扣解开。
屈辱,瞬间在全身蔓延,想起那天在庄园里,当着那几个肮脏老男人的面,他将她衣服扯掉时的场景。
现在,没有那些贪婪而赤裸的目光,可羞辱感,却只多不少。
“如果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我说过,不会强迫于你。”
他无情又满是不屑的口吻,恰恰击中了她心中最脆弱的部分。
内心的愤怒陡然增长,却是对自己的可悲的愤怒。
林墨歌,你还在扭捏什么?
既然已经来了,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不是么?更何况,你的身体早已被他看过,你也不再是少不经事的少女,又何须,如此装模作样?
牙关紧咬,毫不犹豫的,将身上最后的遮羞布,扯落,扔在脚下。
那饱满的丰腴弹跳出来,却是平时不见的风光。
玲珑的身段,在银色清冷的月光下,犹如天神维纳斯一般,美轮美奂。
他眼里的火苗一瞬间便被点燃,炙热的,发出欲望的光来。
耻辱感,瞬间遍布全身,冻得她瑟瑟发冷,纤弱的身子,如在风中摇曳的樱花花瓣,好像随时,都会被风摧残。
她紧紧咬着下唇,毅然转身,一步一步,向着床边走去,犹如奔赴战场的壮士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