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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次被车撞击过后,听力变得非常敏锐,这会派上了用场。他把耳朵贴在墙上,各种声音汇成一部交响乐,不断地往他的耳朵里钻。怪不得不见人影,原来人都躲起来了。他又纳闷了,保卫不在自己的岗位上,服务人员不工作,躲在屋内,窃窃私语,似乎在逃避着什么。太反常了,他实在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知已知彼,方百战不殆,现敌方不明,不可贸然行动。他继续施用他的敏锐听力,贴在墙上,听着躲着的这些人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声音是从各个方面传过来的,这说明躲着的这些人并不集中,分散在大楼的各个角落。当然,离得近的声音清楚些。他在分辨着,首先辨别出来的是一男一女在偷情,说的是当地土话,春水熟悉的乡音,这肯定不是陈来老板与丽梅。男的说今天真是见了鬼了,好端端的叫人躲起来不要出来,还说谁如果乱走乱钻,不但要开除,还要面临挨打的处罚。女的也说想不明白,不过她听起来蛮高兴,她说正好有了相会的机会。这男的大概是保安,女的可能是这里的服务人员,声音听起来应当有三四十岁了,趁这机会偷个情。接着就是两人动手动脚拥抱亲嘴的声音。两人做得兴起时,声音就有些大,女的有些怕,让男的动作轻些,别搞那么大的动静来,让人发现,可了不得,会被打得半身不遂的。春水从他们口中并没有找到答案,他换了个方向,听到了四个人一块打牌。他们并没有说话,只听见牌落下来的声音。突然,一人忍不住了,叫了句“你赖皮!”很快,他的叫声被几个制止了。他们在偷着打牌。今天是怎么了,保卫的不保卫,都躲起来做自己的勾当。他继续侦察着,终于听到了有用的信息,这是两个女人间的闲聊,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春水还是听得一清二梦,她们家常里短的,然后就是不断地抱怨,抱怨生活的艰辛,物价的飞涨,老公的窝囊,工作的辛苦。她们是这里的保洁员,晚上还在这里加班。其中一个说,今天真是遇到邪了,来了个女的,长得贼漂亮,气质又好,待人蛮和气的,在扫地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她,她还笑了笑。这女的一来,大家都不工作了,还得躲起来不能见人,不能走动。这是为什么呀。另一个也说这事邪门,这女的估计是陈来老板的女人,他的女人很多,经常带些女人到这里过夜,但都没发生过今天这事。可能那女人不想见人,所以陈来老板让大家回避了。其中一个说那女人来时还照过面呢,人家大方着呢。两人说来说去也没说个所以然来。不过,她们毕竟是过来人,其中一个似乎明白了什么,说可能那女人太风骚了,怕人们看到,所以就让大家回避了,另一个不相信,说她风骚也是在陈来老板面前风骚,关他人何事。其中一个就说,这就不懂了吧,现在小夫妻为何不和公婆公公住在一起,就是怕老人家妨碍他们的好事,小年轻做事没遮没挡呢,经常不关门不关窗不盖被。另一个说就是就是,她的孩子去年才结的婚,两代人住在一起,经常会撞见尴尬事。年轻人性急,做那事频得很,不分白天黑夜,不管上午下午,想来了就来,也不管有人没人。次数多了,她就会说含蓄地说他们,他们倒好,一说就要搬走,自己住。但自己又没房,又吵着要老人家掏钱给他们买房。所以,她都快五十了,还到这里做保洁员。
春水听到这里,知道个大概,这可能是丽梅用的计策,她肯定找了什么借口,让这里的工作人员停止工作,以便她的活动。她的目标,应是六楼。
他刚想往六楼去,他现在所处的楼层是二楼。
这时他的耳朵里接收到特别的信号了,那就是丽梅的声音。虽然好像来自遥远的星球,但还是能辨别出来。
另一个声音就是陈来老板。
他正与丽梅寻欢呢。春水听得胸口发闷,恨不得冲上去,一脚揣开他。
春水想着对策。丽梅与陈来老板的声音越来越近,是一层一层这样下来的。
他忽然明白了,她是利用这种方法,让陈来老板带着她去六楼。何不利用这个机会,钻进六楼那个藏着保险柜的房间内一探究竟?
他飞快地向上奔去。空无一人的楼道反而让他心里发毛。
他在六楼等着丽梅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