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花昔夏是贺老的徒弟,他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过于放肆,可周若生认定自己的话代表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所以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老夫要收谁做徒弟,似乎不用经过周公子的同意。”周若生是盐业大户的儿子,所以贺老对周若生也有些印象,否则也不可能邀请了他过来,“只是周公子的话也有些道理,昔夏,你不妨看看周公子的身体,看他有何问题。”
有问题?
众人的眼神变得促狭起来,同为上京里面的公子哥儿,他们无不希望周若生能够出丑,毕竟平日里的周若生一向仗势欺人,要是能被一个女子检查出有问题来,那么丢脸可就丢大发了。
“我能有什么问题?”周若生不禁面色涨红地站起身来,听贺老的意思,竟是认定了他有隐疾,“贺老,我一向敬重您,可您也不能信口开河!”
“周若生,贺老是我们的恩师,你放尊重一些。”
欧阳青的语气不重,可周若生听了不由得颤了一颤,在场的人中,周若生忌惮的不多,可欧阳青算是其中的一个人,又联想到贺老是欧阳青的师傅,周若生这才悻悻地转过头,将杀人一般的眼神投向花昔夏,“花小姐,若是你看不出来呢?”
“周公子的确有信心不被看出来,毕竟是难以启齿的隐疾。”花昔夏微微一笑,吊足了在场人的胃口。
隐疾?
一些人的眼神变得探究起来,而一直跟随在周若生身边的几人也开始变得慌张,他们跟在周若生身边的时间也不短,难道周若生真的有隐疾不成?
如果当真是那样,他们可要考虑离开周若生的身边!
“花昔夏,你别出言不逊,在这里信口雌黄!”
周若生恼羞成怒,他有些担心花昔夏真的看出来,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羞于向外界提及此事,如果让花昔夏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提出来,那他的这张脸要往哪儿放呢?
“是或者不是,周公子的心里面清楚,既然周公子不信的话,那么昔夏也只好献丑,为周公子诊治一番了。”
花昔夏胸有成竹,实际上在接触周若生的时候,她就已然看出了端倪,只不过为周若生留着脸,如今周若生越发得寸进尺,花昔夏也不想再为周若生留面子。
“好,本公子就不相信你能无中生有!”周若生决定赌一把,毕竟这么多大夫都没能治好他的隐疾,他也不相信花昔夏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出来,更何况,花昔夏还没有为他把过脉,“但你如果说错了的话,本公子可不顾及贺老的面子!”
花昔夏心中暗道周若生的不识趣,越是这样欲盖弥彰,越是说明周若生的身体有问题。
“好,那么老夫也希望你们做个见证,如果老夫的徒弟能够说中周公子的隐疾,那么就请周公子从贺府离开。”
“一言为定!”
周若生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贺老的话他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花昔夏上前一步,周若生就往后退一步,“花昔夏,你可是太医,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难道只是浪得虚名?”
周若生不想让花昔夏把脉,因为只要切了脉,他的隐疾在花昔夏的面前,就不能够称之为隐疾了。
“那是自然,只是我在考虑,这样的隐疾对于一个男子来说实在是太难过,就连我也为周公子可惜呢。”
可惜?
众人面面相觑,大家都是男人,有些聪明人已经猜到了花昔夏说的是什么,只不过这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所以花昔夏不能挑明而已。
而周若生的心里面更是明镜一般,他的汗珠大颗大颗地从头上砸下,明明是很凉爽的天气,可周若生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周公子,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
“不必!”
周若生猛地打住了花昔夏的话头,话已至此,周若生有理由相信花昔夏已然了解了他的隐疾,如果他不举的事情被所有人知晓的话,那么他日后也不必抬起头做人了。
还算识趣!
花昔夏满意地点点头,果然不再继续往下说,就算她是太医,可花昔夏好歹也是个女子,这样的话也是羞于说出口,不过相比之下,周若生是更加丢脸的那个人。
“周公子,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希望你遵守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