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的是,贺老慈眉善目地招招手,示意李远翰来自己的旁边坐下,由此看来,两人认识已久。
只是他的儿子如何能认识贺老这样的大人物?
“贺老,这是……”
“看来李大人有所不知。”见李一斌惊异的模样,贺老方才出言解释,“远翰乃是老夫门下的弟子,当时老夫和远翰有了约定,待科举之后会见上一面,但老夫糊涂,竟然忘记自己云游四方,一向居无定所,回到上京之后方才想起了此事,听闻远翰高中状元,老夫欣喜不已,这才前来拜访。”
原来如此!
听了贺老的解释,李一斌方才微微颔首,没想到李远翰与贺老竟然还有这样的缘分,此乃李远翰之福,亦是李家之福。
“犬子不才,能得到贺老的青眼,实在是犬子的福分,日后还望贺老多多提携才是。”
李一斌的确心中着急,原以为此番李远翰高中状元,定是能够入朝为官,到时候他们父子在朝堂之上一唱一和,李家的地位一定能够得到长远的提升,可谁知道皇上的旨意迟迟不下,李一斌因为要避嫌,因此也无法向皇上提起这件事情。
对于李一斌心里面的算盘,贺老早已经看得通透,实际上不用李一斌说,他这次来李府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远翰既然是老夫的弟子,老夫自然不会亏待了他。”贺老话锋一转,“只是不见了上次那位才华横溢的花小姐,不知她可还在府上?”
花昔夏?
李一斌有些意外,今日的惊喜还真是接二连三,先是李远翰早就是贺老的门下弟子,再是花昔夏为贺老所赏识,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花小姐自然还在府上,来人,快去请花小姐!”
“不必,老夫亲自过去。”
贺老站起身来,比起在这里听李一斌的阿谀奉承,他更愿意和花昔夏说上几句话。
“贺老……”
李一斌还想要说些什么,贺老却已经离开大厅,在李远翰的引领下往着花昔夏的院子里面走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一斌见贺老走远,差人将李夫人叫了来,因了贺老的威望,所以李一斌才没有让女眷见客,虽然说李夫人也很想为李远翰说上几句好话,毕竟贺老乃是天玄赫赫有名的人物,若是他能够说上几句话,想必李远翰的仕途会非常顺利。
“老爷不必担心,由此看来,贺老对咱们翰儿欣赏有加,还收在了自己的门下,想必日后定会对翰儿有所安排。”
听了李夫人的话,李一斌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希望如此。”
“只是花昔夏……”
李夫人欲言又止,原本他们想要费尽心机地将花昔夏赶出李府,只是如今看来,花昔夏竟然颇得贺老的赏识,怕是动不得了。
一旦因为区区孤女而得罪贺老,那可是得不偿失!
“夫人稍安勿躁,我们且看看形势再说,如若花昔夏得了贺老赏识,我们当然不能够轻举妄动,可如果贺老不过想要和翰儿单独说说话,用花昔夏当做幌子的话,我们也不必在意。”
李夫人点点头,李一斌的话不无道理,如今只能望风而动,只是李夫人依然心有不甘,花昔夏那等出身的人,如何能入了贺老的眼,真真是没有天理!
这厢花昔夏正在院子里面折着花,想着一会儿泡花茶喝,弯弯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昔夏姐姐,远翰哥哥带着一个老爷爷过来了!”
老爷爷?
花昔夏歪着头想了想,立刻放下了手里面的花朵,“昔夏见过贺老!”
“花小姐不必多礼,就当老夫还是灯谜会上普通的店家就好!”
贺老的话让花昔夏放松了许多,她微微一笑,“所谓真人不露相,贺老可真是其中的典范,谁又能想得到灯谜会上的店家竟然是贺老这等大人物呢?想来真是失礼失礼!”
“无妨。”贺老慈祥地摇摇头,“从一件小事上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德行,昔夏和远翰都是好孩子,比起商家那两个不成器的要好得太多了。”
花昔夏心中了然,想来贺老说的正是商若杨和商云依,当时贺老眼里面的不屑,花昔夏并没有忽略。
看来眼光毒辣者还是大有人在,不是每一个人都被世人的表象所蒙蔽。
“多谢贺老夸奖,昔夏并非不敬贺老,所以才没有跟着李公子前去,实乃昔夏的身份不得入大堂,因此才有些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