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成百上千的人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大地,母亲不舍得抛弃染病的孩子,却让全家人都感染上了瘟疫,无数人举家搬迁,却在道路上死去,而幸存下来的人好不容易到达边境,却被拒之门外……
绝望,息国大地现在充斥着浓重的绝望情绪,像是一片压顶的乌云,重重笼罩在息国的上空。
沈浪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当熊赀说到豆蔻年华的少女为了给自己的父母求一块葬身之地,自愿在树林里被人奸污时,沈浪握住酒杯的手忍不住颤抖。
“够了!”
沈浪猛地站起来,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和他同席少年们也纷纷转过头,露出不忍之色。
“公子,同一块土地上,有些人能够歌舞升平,有些人却只能苟且偷生,这就是现实。你看不到那些阴暗的部分,是因为有人帮你把它们挡在了身后。”熊赀平静地看着沈浪。
沈浪脸色青白交织,直挺挺站着,过了半响,突然一拱手,“谢兄台!”
“殿下……”萱妫有些担忧,小心翼翼地看着蔡侯。
蔡侯正搂着一个舞姬放声大笑,顺手拿起酒壶,仰头向嘴里倒酒。堂下的舞姬正在跳着舞,露出莹白的胳膊,一个个媚眼如丝。丝竹回响着,一片靡靡之音。
旁边的侍卫有些同情地看了萱妫一眼,又谨慎地低下头,假装没有看到她。
自从萱妫进宫以来,宫人们看到她根本不得宠,蔡侯反而对她十分冷淡,就连新婚之夜也没有留宿,就一个个对她无视起来,仿佛萱妫是个透明人。虽然因为身份的缘故,份例不曾短缺,但每次都是匆匆送来,而后离去,仿佛她是什么可怕的瘟疫。
看到蔡侯毫不理会自己,萱妫不得已,强压着心里的酸涩,又上前几步,“殿下……”
蔡侯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看到萱妫,竟然也没有呵斥,反而大笑着扔过来一壶酒,“来,给寡人斟酒!”
舞姬很有眼色地后退,让萱妫上前。萱妫心里又惊又喜,有些手忙脚乱地拿着酒壶,“是,这就为殿下斟酒。”
说着,萱妫小心地将酒杯倒满,小心翼翼地捧着酒杯,凑到蔡侯唇边。蔡侯就着萱妫的手,低头喝下。
萱妫仔细打量着蔡侯的神情,“殿下,我……有一事想问……”
蔡侯喝完酒之后,就转过头饶有兴致地欣赏舞姬的舞姿,一只手还搭在腿上,随着舞姬们的动作打拍子。听了萱妫的话,也只是不经意地随口一问,“哦?什么事?”
“蔡国和息国接壤,息国如今瘟疫横行,不如殿下派御医出使……”萱妫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蔡侯的神色。
然而不等萱妫反应,蔡侯突然起身,把桌子上的酒杯和酒盏通通扫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一时间,整座大殿的乐声和舞姬们首饰碰撞的声音全部消失,所有人跪在地上。
萱妫更是被蔡侯突如其来的勃然大怒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僵硬地看着蔡侯。
蔡侯什么也没有解释,甩袖而出。
萱妫呆呆地停留在原地,一位宫女跑过来,“萱妫夫人,陈国的使者来了,想要见您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