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舒安宁率先走了出来,对着等候的人问道,“谁是病人的直系亲属?”
几个坐等的人中走出一位面容精明的中年女人,她紧张的上前,“我是。病人怎么样了?”
病人?
舒安宁抬眸看了她一眼,谁家家属会称呼自家人为病人?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中年女人眼珠子乱瞟:“我是……我是她娘家弟媳妇。”
“病人的直系亲属不在?”
中年女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就是一个劲的问,“病人怎么样了,救活了没?”
舒安宁不答反问:“你推三阻四,我的问题很难回答?还有,是谁帮病人出院的?”
她眉梢上挑,口罩上的眉眼显得尤其的锐利,“病人情况很危险,如果是你,很可能需要承担人命官司!”
“啊?”
一听说要担人命官司,中年女人吓傻了,想也不想的转身,呲溜跑向走廊的转角处,把一个人拽了出来。
一边拽,还一边骂,“孙佳佳,你没良心啊!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你框着我给你妈手术签字,是想害死我吧!”
舒安宁双眼微眯,果然有猫腻。
原本躲藏起来不愿正面和舒安宁对上的孙佳佳就这么被人给硬拽了出来,看的李林心疼极了。
“哎!轻点!有话好好说,你又拖又拽的什么样子!”
听到这个声音,舒安宁眼神一冷,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看到李林手忙脚乱的去推那中年女人,护着被她拽着的女孩。
看到这一幕,再加上中年女人说的话,聪明的舒安宁只要动一动脑子就能把事情的真相猜的七七八八了。
她冷声道:“再问一遍,谁是病人的直系家属?如果没有,医院将不会再给病人继续治疗。”
这话当然是假的。
她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从不在看病救人上为难家属,又怎么会因为李林和那个女人对病人不管呢,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人,谁让他们做事不地道。
但别人不知道啊,李林见识过她的嚣张和霸道,根本不敢赌那一分的可能。
也顾不得纠缠的两人了,赶紧上前,急急道,“她是,佳佳是病人的亲生女儿。”
见此,中年女人也抓着孙佳佳上前,指着她道,“对对,她是病人的女儿,我只是过来帮忙照顾病人的。”
孙佳佳被扯的头发乱了,衣服也皱了,一肚子的火气。
但输人不输阵,她坚决不允许自己在舒安宁低头。
至于为什么,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仰起微白的小脸,不卑不亢的道,“我是病人的女儿,我妈妈怎么样了?”
舒安宁这才认真的看她。
女子像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样留着清汤挂面的直长发,五官很漂亮,皮肤也很白皙,单轮长相,并不比季娟差。
但她和季娟有很大的不同,季娟性格活泼,处处给人豪爽的感觉,而她,却有着一般男人独爱的柔弱姿态。
动不动苍白了小脸,别人大声点说话就流几滴马尿,表明她好伤心她好难过,她脆弱的玻璃心受不住打击的样子。
用一个很流行的词表示,她就是典型的“白莲婊”。
装柔弱、扮可怜,遇到事情哭哭啼啼几声,立马有男人为她赴汤蹈火甘愿做一头被人愚弄的蠢驴,还甘之如饴的以为自己很男人。
李林,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看,他居然一点也不避讳的把人护在身后,好像舒安宁是吃人的猛兽一样,义正言辞的道,“舒医生,在治疗期间,你不能无缘无故把病人赶走的,这样做是违法的!”
孙佳佳看着他,委屈的双眼通红,喊了一声,“林……”
语调三转十八弯。
李林被这带着颤音的软调喊的心脏都疼了,回身握住她小手,安慰道,“别怕,阿姨不会有事,我也不会让医院这么做的。”
舒安宁被两人无耻的样子气笑了,也不说话,直接拿手机拨打季娟电话,“喂,季娟……”
李林大惊失色,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急忙松开手,扑到她身前,一把抓住她手臂,眼中带着祈求,无声的喊道:不要!
舒安宁看向脸色变白的孙佳佳,眼神冷厉,嘴里却吐出带着笑意的话,“没事,就是问问你店里忙不忙。”
挂上电话,又好似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对着孙佳佳道,“对于病患家属不听医嘱,企图偷偷让病人出院的行为,我需要一个解释。”
“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医院将报警,请人民警察来处理。”
说完,不去看对方变了色的脸,挥挥手让手术车跟上,踩着平底鞋走了。
哎,好怀念十公分的高跟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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