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夜风在,周丰仁本不想呵斥周翠琴,但她说的话,简直是拿刀子往他心窝子上戳!
他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为周家生下个带把的,传承周家的医术,后来发现了舒安宁的医学天赋,他的遗憾才少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放下了心结,否则也不会有想把舒安宁的后代留一个冠周姓的想法。
再者说,他也并非为私心。
舒安宁天赋惊人,不学医绝对是医学界的损失,但他的“好”女儿,只凭个人喜好,就妄想掐断安宁的天赋,他怎能不生气。
夜风很有眼色的起身,“我去看看大哥,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等他走远了,周丰仁严厉的目光看向周翠琴,怒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从小到大,我可曾强求你做过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阻拦安宁的喜好?”
“我为什么?难道是为我自己吗?”周翠琴仿佛被一句话伤透了心,哭了。一滴滴泪水落下,好似清水滴到油锅里,让舒安宁的心翻腾出揪痛的滋味。
她攥紧拳头,牙齿咬破下唇,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不让声音颤抖,“妈咪,你别难过,反正我现在手废了,你要不喜欢,我以后不……”不做医生就是了!
“安宁!”周丰仁怒声拦截她的话,皱纹堆积的脸冷硬如铁,“如果你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要断送半生的努力,你不配为我的外孙女,以后不要喊我外公!”
“外公!”可她不是别人,是我的母亲啊!
舒安宁有心争辩,又怕惹外公生气。
“你……咳咳……”周丰仁捂着胸口,急咳不止。
“外公!”舒安平窜下位置,快过所有人之前递给他一杯水,黑黝黝的眼睛盯着舒安宁,“姐,乖孩子不能惹长辈生气。外公带你的时间比妈咪带你的时间多,所以你要先听外公的话,再听妈咪的话。”
他扭头,对着某处问,“爸爸,我说的对不对?”
舒晓明负手而立,看了因两位长辈争吵而变的懂事的他一眼,不语。
这一眼,包含隐晦的提示,被舒安宁抓看个正着。
想起他昨晚说过的话,心中划过不情愿,但为了周翠琴,她不得不妥协。
舒安宁半蹲在周丰仁脚下:“外公,妈咪也是为我好,希望我过的轻松一些。”
又急忙转头对周翠琴道:“妈咪,外公也很疼我,并不是为了周家医术的传承才让我学医的。”
这算给两人同时递台阶,就看他们接还是不接啦。
周翠琴抬起泪迹斑斑的脸,双眼红肿的可怜,抽泣着道,“安宁,妈咪不是不让你学医,只是想,一个女孩子,天天对着血呼啦差的东西,多膈应。你是我们家的宝贝,就该好好享受,没事喝喝茶,做做美容,何苦非要干伺候人的活。”
“我知道,我知道妈咪是为我好。”舒安宁趴到她腿上,让人看不到她的眼神,“所以我也希望妈咪好,我看不得妈咪辛苦的为安平到处求医,我希望能亲手治好弟弟,让妈咪高兴。”
“真的?”周翠琴搂着她肩膀,泪水在眼角止住,“你这个傻孩子啊,怎么能因为弟弟搭上这么多年的时间,就算安平好了,知道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心里该多难过。”
“我没有那么伟大,其实我自己也喜欢医术。”舒安宁抬头,为她擦干眼泪,“我知道妈咪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我和弟弟好,所以希望妈咪原谅我的不懂事,没有及时跟您说,以后不会这样了。”
“你这孩子,要早跟妈咪说你很喜欢学医,妈咪能会拦着你吗。”周翠琴擦擦眼,跟周丰仁道歉,“爸,我说话不经大脑,你别生气了,我给道歉。”
父母怎会真的跟孩子计较。
周丰仁看看一家四口,无声的叹了口气,“知道就好,以后做事三思后行,夜家小子还在呢,没得让人看了去。”
“是是,是我不好。”周翠琴态度转的很快,仿佛就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只因跟子女缺少沟通产生了代沟,现在说开了,什么都好了。
果然只要提到弟弟,母亲的什么坚持什么不喜好都没了,她轻易的过关。
不知道她该感谢舒晓明的提醒,还是该懊恼自己的人微言轻?
舒安宁嘴里发苦,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还在期待什么?期待她之重量超过弟弟?
太幼稚了,怎么可以和弟弟“争宠”。
又听周翠琴道:“安宁啊,你上次不是说等专家来给安平治病吗,刚才听你的意思是想自己给他治?”
“对。当时我的手受伤严重,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所以想请国外的专家一起会诊,现在我的手恢复在望,就想给弟弟主刀。”
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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