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所有触手可及的东西,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身躯挺直,心,却如同地板上的瓷器,碎成一片片!
“这是怎么了?”穆慈站在门口,望着满地的狼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贯冷漠、从容、仿佛没有七情六欲的大儿子失去理智,像平常人一样摔摔打打?
“谁惹你生气了?”她小心翼翼的找寻地板上的空隙,太好奇谁有这么大本事了。
夜云没心情应付精力充肺的母亲:“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不来怎么能看到二十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瞥眼他冷硬的侧脸,穆慈收敛下自己明显看好戏的兴奋表情,又开始装心疼儿子的慈母,抹了把不存在的泪水,“你和你弟弟最近在搞什么鬼?不是你有事就是他有事,两人连家也不回,想一家人吃个团圆饭都不行。”
夜云对她千百年不变的伎俩视若无睹,只吐出一个字,“忙。”
“再忙也不能不顾家啊。风那臭小子要陪女朋友,还能说的过去,你又没女朋友,天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也不着家,生你两个跟没生一样,哪像别人家的孩子……”
面前笔挺的仿佛标杆一样的身影毫无预警的突然倒下,喷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精致的妆容,吓的穆慈惊声大叫,“儿子!儿子!你怎么啦?”
夜云倒在地上,双眼紧闭,嘴唇发白,锋利的瓷器碎片割破他的身体,流出鲜红的血液,像摇曳的曼陀罗花,任穆慈怎么喊也无回应。
“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她不敢轻易的动他的身体,扯着嗓子大声的喊人。
“夫人!”助理第一时间到达,发现昏迷不醒的夜云和狼狈的穆慈,大惊失色,抱起夜云飞奔而去,“我送夜总去医院。”
也亏得他习有武术,不然还真抱不动。
穆慈顾不得脸上的不适,在后面追着喊,“小心点,他吐血了!”
又忙着给夜风打电话:“臭小子,你哥吐血昏倒了,快到人民医院来!”
“什么?吐血?”夜风嘴角抽抽,不知该说什么了。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的,夜云吐血必定是和自己一样,都是因为不甘舒安宁在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吐吧,多吐点才好。
不都说好兄弟是有难同当的吗,自己吐了,他不吐多不够意思啊。
当然,这话夜风不敢对着穆慈说,再者,夜云好歹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大哥,他也不可能没心没肺的因为一个女人而对夜云置之不理,顶多少带女人去刺激他就是了。
“大哥身体一向很好,不会有事,放心吧,我现在就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舒安宁一句话,吓得夜风脸色都变了,“不用。大哥估计是被底下不省心的下属气的,不会有有事。”
不动声色的抹黑了夜云一次,让舒安宁以为他是容易动怒的小心眼男人。
“外公生日马上要到了,你赶紧的想需要邀请哪些人,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我很快就回来,乖啊。”
想法设法找理由不让两人见面,否则就完蛋了。
“不行!你大哥就是我大哥,他有事我怎能不去呢。”舒安宁拒绝他的“善解人意”。
“宝贝。”夜风拉长了语调,半真半假的道,“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大哥跟我是双胞胎,我们喜好一样,我怕他见到美好的你,一见钟情,和我争抢,我要防患于未然!”
这话,从夜云到仁爱住院的那天起夜风就说过,并以此理由拒绝两人见面,那时舒安宁只是一笑了之,现在嘛?
她眯起大大的眼睛,怀疑的道,“我很怀疑,是因为大哥知道你不可见人的事情,你怕他说给我听,才一次次的拒绝我见他!”
“没有,真的没有!天地良心!”夜风举手发誓,“如果我做过对不起宝贝的事情,就让我……”
“停!”她抬手在空中虚按,难得执拗道,“我就要去!”
她才不信他的鬼话呢。
哪个理论说双胞胎一定会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杞人忧天!
眼见阻挡不住,夜风哭丧了脸,小心翼翼的问一句,“宝贝,我如果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要我吗?”
“嗯?”舒安宁双眼冒杀气,“果然有事瞒着我!”
“不是,我只是打个比方。”
“心里没鬼你打什么比方,少废话,快走!”
夜风欲哭无泪,谁来救救他,把这个女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