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就算注意到也不会介意,毕竟,在他的记忆中,舒安宁可不是这么好话、能让人随便近身的人,如果能任他一直抱下去,他才会觉得奇怪呢。
舒安宁不情愿的伸手:“真的没事,一点点小问……”
她不在乎的话,断在他泛红的双眸中。
对上他骤然冷下的双眼,舒安宁嘴巴张了张,不敢再说话了。
奇怪,又不是没见过她手臂上的伤,上次不都偷偷摸摸的看过了,当时能当做看不到,现在干嘛摆出一副她罪大恶极的样子。
“怎么回事?”夜云的声音冷硬,就算是极力控制,也没办法阻止心中的滔天怒意。
那白皙手臂上刺目的狰狞疤痕,像一把刀,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尖上!
他怒,他一心想捧在手心中如珠如宝的女孩,居然会伤成这样,别让他知道是谁干的,否则……
强势的又看了她另外一条手臂,他眼中暴戾浮现,吓了她一跳。
干嘛这么吓人,不就是手臂肿了一点吗。
可怜的娃子,还不知道人家是被她手臂上的旧伤给吓得。
她讪笑一声,只模糊的解释说,有一男的,不长眼的在言语上冒犯了自己,被她狠揍了一顿,然后引发了旧伤。
她这样说,原本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人都被她揍了,总不能还学小孩子一样,再让护短的家长跑到别人家里,再把人揍一顿。
如果她说个清楚明白,她完全能想出那什么小师弟的下场。
但是,她不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夜风的双胞胎哥哥,夜云!
夜云做事和夜风相似,但比夜风手段更直接,而且狠辣。
再则,因为和舒安宁的交流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他问的是她手臂上的旧伤,而她答非所问,所以误会华丽丽的产生,也让夜云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身份。
“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做检查了?”舒安宁一心认为他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有点不一样,完全没想到此夜非彼夜。
“不用。”夜云干巴巴的吐出两个字,突然想到她不是自己的下属,而是准备想要一辈子呵护的人,顿时柔和了语调,拉着她的手,心疼溢于言表,“疼吗?”
“疼!”舒安宁微微撇嘴,装可怜。
如果他不问,她不会主动去说,既然被发现,她不会违心的说不疼,因为那样只会让男人以后习惯性忽略你受的委屈。
“忍忍,我带你去找医生!”她那么微微的一皱眉,双眼氤氲,让他心疼到骨子里,嗓音都带了颤音,“别怕!”
他霍然起身,不顾双腿的剧痛,弯腰去抱她,吓得她脸都变了,大声叫道,“停下!”
夜云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被她给按到轮椅上,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怒吼声,“你能耐了,敢抱我,想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是不是?”
舒安宁气的头发都炸起来了:“我这手能有多大事,顶多疼两天罢了,你有能耐了,居然想抱我,知不知后果?你腿不想要了是吧,干脆,也别费事了,我直接拿锤子给你敲断拉倒!”
夜云静静的听她训人,暖暖的热流在他心中划过。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看似严厉实则关心的态度对他。
他的生命中,不可以有喜好,不可以有自主思想,没人关心他这些,他只可以有责任,责任!
他深情的看着她,万种风情的双眼能把人迷醉,“宝贝!”
“别喊我!”舒安宁很生气,没人比她更清楚夜风的伤,那九死一生的危险不是用笔墨能形容出来的,他居然敢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太过分了!
“我知道错了,保证下次绝对不这么干!”被人关心的滋味,陌生又甜蜜,夜云嘴角的笑弧越来越大,对她招手,“坐下来,我让人过来接你。”
“有毛病不是?”舒安宁乜他,“我是手疼,又不是和你一样腿有毛病,还需要人接?自己管好你自己吧!”
“所以,此刻!现在!你好好的反省,不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不许来找我!”
夜云宠溺的笑笑:“好,我一定反省自己,但你总该告诉我到哪里找你?”
他可以查,但他更希望她能亲口告诉自己。
或许是因为多年前她不留信息的辞别,他总觉得她亲口告诉他才能说明她在乎自己。
然而,当舒安宁如他所愿的那样告之,他却如同大冬天被人从头顶倒下一盆冰水,从头寒到脚心,恨不的扇自己几个巴掌,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他为什么要多嘴的问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