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风一向孝顺又嘴甜,以往无论她做出什么事情,无论他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从来不会说她一句,更何况像这样严厉的指责!
“我没有!”穆慈瞪他,眼泪汪汪,“你这么可以这样想我?”
“因为你是我妈,是爱我们超过一切的母亲!”夜风突然吼出声,“你不满我为救她差点没命,所以你瞒着我她手被废的残忍事实,是怕我感动过头立马和她结婚,让你再也没办法找一个能拿捏的儿媳妇!”
“不是的!”或许当时她有这种想法,但经过多日的观察和今天的谈话,她已经认定了舒安宁是她的儿媳,怎么可能还想他再找别人!
但是,她曾经有这种想法也是事实:“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夜云淡淡的接过她的话:“你只是把儿子看的太重,不想我们除了你之外,用生命去宠别的女人。”
“不是!不是!”穆慈一径的摇头,泪水随着她的转动纷纷洒落,看起来十分的委屈和可怜,“我只是一开始有这样的想法……”
“你还真有这样的想法?”夜风不敢相信的瞪着她,抬手扫落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响成一片,声音悲且痛,“你就是这么爱你的儿子!看到我们不幸福你才高兴吗?”
“风,不可以对你母亲这样说话!”夜正新推开虚掩的门,搂住涕不成声的爱妻,看向包成木乃伊一样的两个儿子,“你们错怪你母亲了,安宁丫头的事,是她怕你难过,嘱咐我们大家不说的。”
“父亲。”夜云在夜风之前开口,“最清楚情况的除了母亲就是你了,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再谈有没有错怪吧。”
夜正新叹了口气,清理掉地上的碎片,才坐下,把事情的前后经过不添不减的一点不漏的说了一遍,末了,他又道,“安宁丫头是个好孩子,重情义也懂事,她能做我们夜家的媳妇,是夜家的福气,我和你母亲都不会反对。”
夜风没有听到他的表态,脑海中只回荡着舒安宁坚决的一句话:宁毁双手也救他!
他头埋在双膝,一米八几的男儿哭的双肩抖动,跟孩子似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夜云一贯云淡风轻的脸也微微的动容。
他比别人想的更多。
因为舒安宁如此的行为,并不仅仅是情义和决心能完成,更重要的是,她一定要有高超的医术和不可思议的坚强毅力,才能在众多专家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力挽狂澜!
他放在轮椅上的手指微微的敲动,对于这位舒安宁,他很想认识一下了。
半晌后,夜风慢慢的平静下来,他抹了一把眼泪,抬头看着穆慈,艰难却果断的跪下,“妈,我要搬出去住!”
“你还是怪妈妈?”穆慈捂唇,哭的双眼红肿,“我都说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还不相信?”
“我信你,但我不想我的女人每天对着你就会想起曾经被人甩过的羞辱。她是飞扬的风,不该被夜家的大宅困住自由的手脚!”他磕了三个响头,“就算拜访全世界的名医,我也会治好她的手!”
“快起来!”穆慈看到他额上冒出血丝,魂都要吓掉了,现在可没有第二个舒安宁能给他手术,“我答应你,你想出去住就出去住,你快起来。”
“风,起来!”夜云冷喝一声,“不许对母亲无理!”
夜风绷着脸,他从来没想过,穆慈会对舒安宁说过那些话,做过那些事,他以为早先从父亲口中得到的已经是全部。
“当初是你爷爷说一家人要住在一起,所以你们才没有出去住,现在爷爷不在,你们也已经成年,搬出去住也没什么不好,二人世界我们也能理解。”夜正新温和的道,“只是你也别怪你母亲,她没什么坏心眼。”
夜风苦笑一声:“如果她有坏心眼,我现在不是搬出去住,而是脱离夜家,做上门女婿去了!”
穆慈一愣,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不敢再多说一句,就怕他成了上门女婿,自己也成为夜家的罪人。
等穆慈被夜正新拉走,夜风才摸着钻心疼的双腿艰难起身坐下。
夜云道:“你不该这样吓她!”
“我没吓她。”夜风垂眸,脑袋晕眩的难受,“她这些年被我们惯坏了,太自我,不改改,等以后我们都有了老婆,万一宠她的少了,她感觉到落差,可能会忍不住给媳妇脸色看,我不想这样。”
“可能而已,再说,我的她不会是那么小心眼的人,难道你的她是?”
“是女人都希望得到自己男人全心全意的宠,老妈有老爸宠,我们的留着宠自己的女人就行。”
夜云视线落在窗外不知名的地方,“去陪她吧,做自己想做的事,夜家的责任,我来扛!”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