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仅警戒安排得严密,武艺更不敢落下,亲自监督骑士每天操练,矛法、射艺,步战、骑战,只要用得上的武艺,每天都要演练一遍。
三四个月下来,不仅这些骑士的武艺越来越精湛,张绣本人的武艺也更进一层,连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一举手,一投足,大有高手风范。
蒋干很满意。因为董青的缘故,他和这些西凉人已经分不开了。董越年纪大了,能力也有限,统兵征战的可能性越来越小,最适合接替董越的人就是张绣。张绣是北地人,与董越同属董卓旧部,却又与董卓没有直接的瓜葛,由来他接管董越的人马可以逐步淡化董卓的烙印。
不管怎么洗,董卓及其旧部凶残的劣迹是洗不掉的,他们对河洛、汝颍百姓犯下的恶行也难以磨灭,将来必然在历史上留下一笔。董越那些人旧习难改,张绣这样的年轻人还是可以教化的。
蒋干考虑着,该为张绣安排一门亲事了。成了亲,有了家庭,男人会更成熟、稳重一些。这是他本人的切身体会。
“大人,袁尚来了。”一个侍从快步走到蒋干面前,急声说道。
“谁?”
“袁尚,魏王的三弟。”
蒋干当然知道袁尚是谁,但他没想到袁尚会来找他。一来袁尚太年轻,还没有到任事的地步;二是站在袁尚背后的是兖州人,不肯向孙策投降,逃到冀州的兖州世家。这些人是最反对议和的,作为他们的代表,袁尚自然也和他没什么可谈的。他到邺城这么久,除了在公众场合,私下里就没见过面。
袁尚突然登门,实在异常。
蒋干稍微想了想,命人引袁尚进来,又让张绣安排警戒。张绣应了,转身去安排人手,不仅要确保驿馆内的安全,还要安排人去驿馆外打探情况,看看最近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蒋干到邺城,军师处安排在邺城的细作会配合他行动,有异常情况,自然会第一时间通报他。
袁尚进了驿馆,与蒋干见礼。蒋干引他登堂,寒喧了几句,袁尚便笑着挑明来意。
“冒昧来访,是想和典客说说兖州人的事。”
“哦?”蒋干不动声色。侍者奉上酒食,蒋干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笑道:“陈留甘醪,兖州名酒,希望足下能喜欢。”
袁尚端起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陈留甘醪是兖州名酒,不少流寓兖州的人都念念不忘,但主政陈留的张氏兄弟一向与孙策交好,与冀州走得比较远,陈留甘醪对冀州禁运,只有一些私售,价格极高,一般人都消费不起。那些兖州世家也只是在举行特殊宴会时才会通过各种渠道买一些。
蒋干特地请他喝陈留甘醪,自然是一种心理攻势。
“董昭虽降,朱灵犹占据东郡,兖州世家的反击此起彼伏。就算江东兵悍勇,要想彻底平定兖州,恐怕也需要一段时间。”
蒋干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还是没发表任何意见,当然这也可以看作对袁尚威胁的不屑一顾。
“当然,吴王善战,天下无敌,平定兖州并非难事,也许半年,也许一年,总之不会太长。”袁尚轻轻放下酒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一年半年之间还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至少会有数千人死于战事,万一发生意外,还有可能更多。”
“作战嘛,难免死人。”蒋干淡淡地说道:“有些人,不见黄河心不死。有些人,见了黄河心也不死,只好让他看着棺材落泪了。”
袁尚脸色一僵,笑容有些不自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中平以来,兖州被黄巾荼毒,户口十不余一,经不起折腾了,能少些伤亡总是好的,典客以为然否?”
“这是自然。不知足下有何高见?”
袁尚抬起头,打量着蒋干,似乎有些犹豫。蒋干也不催他,慢慢地品着酒,等着袁尚开口。袁沿纠结了一会,向蒋干挪了挪,低声说道:“若我能说服兖州世家,向吴王称臣,并劝刘正礼罢兵休战,吴王将如何报我?”
蒋干眼皮一挑,似笑非笑。“足下希望吴王如何回报你?”
袁尚盯着蒋干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存魏,我为魏王。”
蒋干眨眨眼睛,沉吟良久。“这件事……非我能定,我要请示吴王。”
袁尚的嘴角抽了一下,一丝笑意未展即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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