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宫里四处都点起了油灯。
顺着小太监手中的宫灯指引,蝶妍从敛华宫出来之后,就坐着轿子回了自己的昭华殿。
到了地方,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随身侍女掀开帘子,弓着腰伸出手,“娘娘,寝宫到了,奴婢扶您进去。”
蝶妍“嗯”了一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慢条斯理的跨出轿子,旁边的小太监帮忙给她披上一件薄绒外衫,“娘娘,风凉露水重,您现在的身子可千万别惹了寒气。”
蝶妍仿佛很享受这种被人团团侍候的感觉,眼眉一挑,露出一抹笑意,心情畅快的往正殿走去,可刚一跨进门,她就立刻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
大殿里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都低着头,紧绷着身体,虽然仍然像以前那样站在原地,却各个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蝶妍觉得奇怪,刚要开口询问,结果绕过一道屏风,一眼就看到站在内殿中央的那个男人。
顿时她心口一跳,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几分,接着下一秒又如沐春风的笑着迎上去行礼,“原来是陛下,您今儿个怎么想着到臣妾这里来了?”
她的口气亲昵轻柔,若无其事的刚要贴上去,手腕却猛地被攥住,接着对上了聂毅那张冒着寒气的脸。
他完全没有留情面,手上的力气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蝶妍的骨头捏断,蝶妍疼得立刻闷哼一声,“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聂毅寒着一张脸,目光如刀子般落在她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怎么了?蝶贵人会不知道怎么了吗?”
蝶妍疼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晶莹的眸子里泛出一层水光,“陛下这话从何说起啊?”
“你不用跟朕装糊涂,今天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朕早就警告过你,夹起尾巴做人,否则会是什么下场你心里有数!”
聂毅凑近一步,冰冷的目光泛着一抹猩红,像是伺机而动准备攻击的毒蛇一般,让整个大殿的人都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蝶妍的脸色变了又变,汗水顺着额角淌了下来,张了张嘴刚要说点什么,结果身形一动扯到了肚子,当即疼得弯下了腰,“陛下……不论臣妾做了什么惹了您不痛快,念……念在孩子的份上,也请给臣妾一个解释的机会……”
聂毅的冷着一张脸,眯着眼睛沉默了许久,就在整个大殿的空气近乎凝滞的时候,才陡然一甩袖子将旁边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扫落在地,对着一屋子下人呵斥道,“滚,都给朕滚出去!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准靠近寝殿半步!”
所有下人如逢大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行完礼之后,赶忙跑了出去。
大门“嘎吱”一声缓缓的关上,屋里的气氛瞬间凝滞到让人窒息。
聂毅冷哼一声,猛地的将蝶妍甩到一边,瞥了一眼她的肚子之后,冷声道,“别以为你有了朕的骨肉就以为有了一张免死金牌,你心里很清楚朕把你留在身边的目的是什么,你要再这样得寸进尺,朕绝不会再给你留情面。”
蝶妍被摔在一张软垫上面,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目光已经不是刚才当着众人时的楚楚可怜,她眯了眯眼睛,低笑一声,“臣妾得寸进尺?臣妾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达到陛下的目的?但为了达到目的,总要用些手段,臣妾不过就是去见了骆心安一眼,难不成您就心疼了?”
“朕可以容许你耍手段,但不代表可以容许你在心安面前胡说八道!”
聂毅的眼睛霎时间又冷了几分,猛地凑上前一把掐住蝶妍的脖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谁允许你把怀孕的事情告诉她的!?蝶妍,别忘了当初是朕救了你,你现在才有资格站在这里,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染坊,是不是朕对你太客气了,让你忘了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臣妾怎么敢忘?”
蝶妍一瞬不瞬的看着聂毅,死死地攥住衣角,脸上露出决然的表情,“陛下说的没错,您的确是臣妾的救命恩人,这一点臣妾没齿难忘,但陛下是以什么居心救下的我,您心里也很清楚。”
“您希望让臣妾帮您得到骆心安,让她从身到心都属于你,也得给臣妾出手的机会吧,您才刚把将她困在宫里没几天,臣妾就马上出手了,您还要臣妾怎么样?”
说完这话,蝶妍本以为聂毅会大发雷霆,谁知道他竟然低低的笑了起来,但目光却阴冷的没有半分温度,他慢慢的踱步上前,几乎是轻佻般摸了摸蝶妍完美无缺的脸蛋,然后顺着她的脖子摸到了她的锁骨,手臂一用力将她撞进自己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
“你这一声声臣妾长臣妾短的,倒是叫的挺顺口,蝶妍,别说的自己好像是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好人,朕是付过报酬的,不是吗,嗯?”
他的手顺着蝶妍的衣领钻进去,滑到她光滑的脊背上,轻柔的抚摸着,低下头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嘴唇上,用一副任谁看了都好像他们是一对亲密爱人般的姿势说,“你要荣华富贵,朕从太子府将你带进皇宫,你要地位和权势,朕封你为贵人,宠贯整个后宫,甚至……为了满足你的贪念,朕还许你了一个孩子,想想朕给了你什么,而你又回报了什么,就应该明白朕比你有信用。”
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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