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防万一,聂暻离开之后,骆心安并没有急着走,而是躺在床上又舒舒服服的补了个眠。
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外面的火烧云将整片天空笼上火红的颜色,眼看着马上就要天黑了,骆心安算了算时间,把自己收拾妥当之后才推开废弃寝殿的大门,悄无声息的往回走。
幸好她的方向感还不错,隐约记得聂暻一路抱自己来时的线路,摩挲着终于找到了回寝宫的正路。一路上,她努力装作闲庭散步一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可是这会儿只有她自己知道身体有多么的不舒服。
刚起床的时候明明精神很好,可是走了一会儿之后那头晕眼花,恶心反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不仅如此,她还两条腿发软,像两根软绵绵的面条似的在地上机械的摆动。
早知道就应该节制一点,不应该在聂暻那家伙发疯的时候,陪着他一起疯,更不应该作死的去主动勾引他,否则也不会把自己搞得腰酸背疼腿抽经。
骆心安暗自在心里小声嘟哝,忍着全身骨头的酸涩,好不容易回到了寝宫,此时宝珠宝珍和连翘已经在门口等她多时了。
远远地一瞧见她的身影,三个人急匆匆的赶忙迎上来,宝珠一把攥住骆心安的手,焦急道,“小姐,您这又是到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奴婢担心死了。”
宝珍也跟着附和,“是啊,小姐,连翘说集会不到晌午就结束了,您一个人先走了,结果一直到太阳都要下山了还没有动静,我们差点以为您遭遇不测了呢。”
骆心安失笑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呸呸呸,你们这俩傻丫头天天盼着我出意外,就不知道想我点好,你看人家连翘多沉静,心里再着急也不慌张。”
说着她将身上的斗篷接下来随手递给了站在边上怯怯的不敢说话的连翘,“我不过是嫌弃一上午都憋在屋子里太闷了,所以从灵凤宫出来之后就想在宫里到处走走,听说御花园的迎春花开得正好,我就正好绕路去看看,结果一时就看入了迷,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一觉醒过来才发现已经到了这个时辰。”
说到这里,骆心安似乎对自己的愚蠢行为也感觉非常的无奈,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跨步迈入了寝宫。
“递衣服”这一下意识的举动,让在场的三个丫头都为之一愣,周围的几个宫女太监更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谁不知道骆心安身边一共就宝珠和宝珍这两个管事丫头,平时也都是她们两个在照顾她的起居生活,平时骆心安回来,宝珍一定第一时间上前给她脱外套,谁知今天骆心安竟然破天荒的绕开宝珍直接把斗篷给了连翘。
这是不是证明,连翘已经得到小主的信任,甚至有可能顶替宝珠或者宝珍成为主子身边的心腹?
一时间,所有人的脸色不一,一旁边的宫女太监都对连翘露出了艳羡的表情,而宝珠和宝珍却身形一僵,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连翘露出委屈的神色,欲言又止了半天刚要开口,就被骆心安给唤进了大殿。
看着连翘离开的背影,宝珠和宝珍不悦的嘟哝了几句,不情愿的也跟了上去,这时两个人抬头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隐藏的深沉笑意。
连翘将骆心安的衣服挂号之后,看到她慵懒的斜在躺椅上面,眼睛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眯,走上前小声问道,“小姐,奴婢……奴婢也是担心您的。”
这句突如其来没头没尾的话让骆心安疑惑的睁开了眼睛,“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连翘绞着衣袖,犹豫了好久才脸色微红的说,“……奴婢只是想让小主知道,奴婢一点也不沉静,在等小姐回来的时候也是很慌张,只是奴婢脑袋笨,做事总是慢半拍,才没有宝珠宝珍两位姐姐这样激动,但……但奴婢也是恨不得快点见到您的。”
说了半天她这是在为宝珠和宝珍求情,骆心安在心里嗤笑一声,不由的感叹,这小丫头片子这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可真有欺骗性。
心里明白,但却没有表现出来,骆心安失笑起来,“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见我?”
提到这个,连翘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脑,垂着头小声说,“因为……奴婢也不知道今天这熏香选的对不对,就随便挑了几样,很想问问小姐的意见,结果小姐还不见了,奴婢一个人……做不了主,心里慌得很。”
说着她捧着一个盒子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的全都是制香的原料,薄荷、桂花、菖蒲、桔梗……简单几样东西却难得没有刺鼻的艳香,素雅的淡香袅袅袭来,还透着些许的清凉味道,正和骆心安的心意。
“随便挑几样就能配出这样的味道,若你用心去配,岂不是连宫里调香师傅的饭碗都给抢了?”
骆心安一边用手拨弄着盒子里几种香料,一边笑着开口,但眼睛深处却一片幽暗,一个身份低贱的下等宫女,若没有经过特殊训练,怎么可能有这样精湛的调香手艺。
“连翘啊连翘,你这丫头究竟还有多少藏着掖着的本事瞒着我,你真是时时刻刻都能给我带来惊喜。”
骆心安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开了口,把连翘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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