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内阁是经过通盘考量的。”
接过话作解释的是王雨森,这位靠着同许不忌同乡关系成为现任的内阁次辅。
“做生意还讲究细水长流,知道暴利的无法长久性,我们的海外倾销已经持续了十几年,这些年我们大明固然赚的盆满钵满,但各盟国的发展依旧是原地踏步甚至是倒退。
对于明联,按照陛下的精神,我们是以潜移默化的同化为主,将来是要向吸纳入我大明而努力的,这一点在南亚几国的成效是显而易见的。
最早签署加入《昆明七国协定》的几个国家中,南缅、暹罗的新一代已经基本汉化,十几岁的少年只会说我们汉语反不精通土语,他们的生活方式、文明习性都高度贴合大明,再过两代人,暹罗、南缅置省是顺理成章之事。
那么将来我们是打算要一个贫困落后还要重新建设发展的省,还是要一个接过来就可以直接并轨发展,提供助力的省?
搞国家建设所需的主要两点无非资源与人力,资源上我们并不紧缺,人力上,有多国的劳工,数量之巨大亦是用之不尽,既然眼下我们国内的建设需求完全可以消化掉供给量,那么就没必要加大对外的贸易顺差了。
毕竟这几年赚回来的,多也是放在库仓里发霉生锈,根本用不完,倒不如好钢用在刀刃上,适度的富裕一下周边国家,他们进步的同时,自然会提高生产力。
而他们的生产力提高了,等将来我大明国内的需求增大时,他们可以提供的资源就会更加多,效率也会加快,是基于对外来的长远考虑,《草案》才决定,相应降低海外贸易的比重,减少对贸易掠夺经济的依赖性,改把重心放在繁荣国内。”
没有一项政策是可以持续一百年都是良政,政策本身要随着社会的变革而不停进行贴合式调整,这样的政策才是正确的。
毕竟没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适的。
二十年前的大明开海禁,定下的是拼命掠夺,那不能说当时定下来就非要一百年不变。
事实证明,所有的政策在制定的时候都是好的,但若是作为祖制承袭下去,那对于未来的国家来说就是废政。
要警醒一点,因为大明纯纯就是让一大堆祖制害亡国的。
葛安摸摸鼻子,这种事上他也就发表一下自己所在立场的看法,至于内阁采不采纳,那是内阁基于全盘以及对未来整体发展的考虑,所在的立场和层面自然要比他更高,那就没法争论下去了。
毕竟政策制定的基本原则,就是服从大局,是小领域服务大发展。
降低海外贸易带来的弊处,其实无非就是缩减一大块财富红利,可能会影响中央银行的储备量,减少整体的放贷业务及对其他产业的资金扶持,那跟他葛安有什么关系?
人葛安还真是个不贪不腐的好官,加上洋鬼子出身,中国传统的人情世故他也不懂不会,钱少了,将来放贷的金额总量下降,用到哪不用到哪就按照政策要求走呗。
至于会不会有一大部分因此而拿不到国家的钱来为自己赚财富,那活该了。
反正求情找到葛安这,葛安也是断不会同意的。
躬身,葛安表态同意后下台。
大会仍在进行,但每一个上台的基本都是一些小的细节上问题,明确一下具体落实时的细则,大的总体方向没有做任何纠正。
“既然诸公同僚都没有太大的问题,那么《草案》整体方案就这么定下来,咱们现在研讨最后一点,那便是如何提高工人和农民的收入,因为眼下中央粮库最新的指导价行文,粮价还在下滑,列会的有很多都是搞经济的能臣,一起商议吧。”
在大会的最后,许不忌提出了这个问题。
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