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纠集百十号人入宫,这么多年,那些历朝历代最喜欢搞罢朝、群抗、联署的文官都不跟朕玩这一套,反倒轮到你们来做了。
你们一个个看看自己现在这幅德行,个顶个当年都是元帅将军,丢不丢人,脸呢!”
众人被骂的不敢抬头,只有徐辉祖伏地泣道。
“臣等岂是为一己私利而行此猖獗之径,皆因许不忌此獠所请,虽口口声声为国家,实乃动摇社稷国本啊。
陛下可知,边防军务之苦。漠庭北地天寒地冻,多少驻防大将,趟风冒雪浑身冻疮,为的就是守土保国,图的就是一个将来退出现役,能在五军府谋个养老的差事。
安西万里之遥,多少将军几年难见妻儿一面,为的也是自己的付出能让家里人过的好一些,内阁削五军府之权,裁五军府之经费,这些边防大将将来退役了如何养家糊口,陛下,许不忌这份呈请,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要寒天下将官之心呐。”
徐辉祖的泣求听起来属实是有理有据,却让朱允炆的心彻底凉了。
这是他听过的最可笑的狡辩。
驻防边地的只有将军没有普通的士兵吗?
跟将军比起来,那些士兵退役之后除了一笔退役安置银,往后可什么都没有。
而有品轶的将校营官,哪一个年年还可以领退休金,与朝官的致仕银比例相等。依旧可以活得很舒适。
但人心欲壑难填啊。
这些个为国家付出的人,都在伸手问这个国家索取他们觉得应得的这不算什么太大的毛病,但是,真正为这个国家付出的,他们却一概视而不见,甚至恨不得将人家兜里的钱掏出来装进自己的口袋才觉得是正常。
当你伤害到既得利益群体的利益时,再去跟他们说大道理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他们注定是听不见去得。
这叫做阶级利益的狭隘。
屁股坐在哪个层面就只关心哪个层面的问题,高一层低一层的他们都视而不见这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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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伟大,也不是每个人都如于谦那般,情操之高尚宛若圣人。
贫农反抗地主的剥削是正常的,但一个地主也在反抗地主对贫农的剥削那就不正常了,当然,这样的地主绝对当的上伟大一词。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高的思想境界,身处有产阶级却愿意领导无产阶级对抗有产阶级,这种伟大导师,整个世界史上,也仅有寥寥几人。
朱允炆不能强迫这些人都做圣人,也知道这不现实,所以他并没有选择怪罪徐辉祖等人,也没有因为徐辉祖等人的联名反抗而动怒降罪。
“回去吧,朕乏了。”
朱允炆不想跟这些人浪费口舌,但同样也没有明确的表态究竟站在哪一个立场上。但他的不处罚、不怪罪,却给了徐辉祖等人一个错误的信号。
如果皇帝铁了心支持许不忌的话,就凭他们这硬闯皇宫面圣的行为,怎么也得一人打个几十廷杖吧?
皇帝没有怪罪,是不是觉得只是他们的力道不够?
只要再添一把火,能取得地方的支持,皇帝势必要动许不忌!
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徐辉祖扪心自问,他们这群人,已经无路可退了。
要么就束手就擒,将来老老实实接受做平头百姓,要么奋力一搏,打倒许不忌,未来仍可以位列一品,安享晚年。
“我们的父辈打了一辈子仗,我们一样打了几十年的仗,凭什么现在太平盛世的时候,要我们把胜利果实交出来,让其他人来品尝甘美?”
既然是我们在负重前行,那自然也应该由我们来享受岁月静好。
一封封信,走五军府发出,送到了天南海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