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下泉州之事正紧,您在这,说不准回头皇爷那边对您也好有安排,这时候偷回南京,要是让皇爷知道了,不好吧。”
泉州塌方式腐败,整个知府衙门口唯一一个干净的,只有朱文圻这个刚刚履新的商务司司正,届时补充各级官员已是板上钉钉,既然从南京空降也是不熟悉当地情况,好歹朱文圻也在这呆了那么些天,多少也算了解点,知府不敢想,给个同知的位置不算什么吧?
这可是直辖府,领了同知位,可就后来居上,品轶赶超朱文奎了。
偷跑出泉州回南京,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自己的仕途,岂是丈夫所为?
不得不说,王旭这一句劝,着实让朱文圻难以抉择。
到底是留在泉州等着升迁,还是不管不顾,冒着在父皇那里被训斥减分的风险回南京抢媳妇?
“要么奴婢先回去,叩请皇爷为殿下您赐婚?”
王旭这时候给出了一个主意:“就算殿下您回了南京,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皇爷开口,您这门亲也订不了啊。”
“你去?”朱文圻失笑一声,这声笑也弄得王旭一脸尴尬。
是啊,他是个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找朱允炆说朱文圻成亲的事。
慢说他了,就算是双喜有资格开这个口那也是绝不会多嘴的。
“奴婢也是一时情急,秃噜了嘴。”
讪笑着,王旭往自己嘴巴上拍了几下,看的出来还是有些惶恐的。
“行了行了,你就别操心我了,去弄点饭来吃。”
打发走王旭去弄饭,朱文圻又跟孙浩聊了几句。
又没什么好聊的,恰好算是赶上饭点,主仆三人一道也是随意对付一点。
没什么像样的菜,也就一条清蒸鱼、几道小菜。
吃着聊着,孙浩便似有意无意般说道了一句。
“窦和的死,殿下在泉州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端着碗吃饭的朱文圻顿住了手,而后轻嗯了一声,伸出筷子夹了一片鱼肉:“听说刺客用的制式钢弩,身份好想是以前退役的西厂番子。”
“那这事可是不小。”
孙浩感慨了一句:“要是一般的刺客也就罢了,但这个身份可棘手的很了,奴婢回了南京不知道该怎么报备啊,毕竟整个泉州能调阅退役番子身份的人可没几个。”
“砰!”
手掌拍在桌面的巨响,吓的孙浩心头一跳,抬起头,正对上朱文圻那满是怒火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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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刻,朱文圻就转头看向了王旭。
“找的什么狗屁厨子,鱼都没有蒸熟!”
说着,便把刚刚送进嘴里的鱼肉吐了出来。
王旭忙吓得跪在地上顿首:“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忘了试菜,恶了殿下的胃口,奴婢该死。”
“还不拿回去让厨子重做。”
朱文圻瞪着王旭哼声道:“连个火候都掌握不好,干的什么厨子。”
“是是是。”王旭只顾维诺应声,忙爬起来端起鱼盘离开,身背后又响起朱文圻的声音。
“见谅,本宫对吃鱼比较挑剔,一口不得劲都不行。”
孙浩笑了起来:“殿下倒是个吃鱼的行家,奴婢这一点就差了许多。”
“没办法,父皇爱吃鱼啊。”朱文圻摇头苦笑:“本宫打小住在乾清宫,跟着父皇一同用膳,餐餐基本都要有一条鱼,什么做法的都有,吃的多了,对这火候就掌握的比较紧,什么鱼到几分火候才能上桌也算是略有心得。”
“那真是极好的事。”
孙浩挑起了大拇哥:“皇爷平素一个人冷清的紧,能有殿下陪着一道品鱼,父子情深实令我等做奴婢的也是心喜的紧。”
“是啊,跟父皇一道吃饭,陪在近前有父皇耳提面命,总能学到不少东西。”朱文圻微微仰首叹了口气,似是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又垂首感慨:“就是父皇太过严肃,与父皇一道吃饭规矩太多了。
有时候吃着吃着一放松,说错一句话,当场就要挨罚,所以啊现在本宫就养成了一个习惯,跟父皇一起的时候,食不言,免得说错了话又要立规矩。”
说这话的时候,朱文圻便看着孙浩展颜一笑。
“你是双喜公公的干儿子,想必规矩学的比本宫要好,以后还得劳心多教教本宫。”
“不敢不敢。”
孙浩应着笑,但一滴汗水,却蛰的他眼皮连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