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朱允炆压根就没打算自己儿子能够一上来搞出多少成绩,能把凤阳府上上下下的官吏情况、山头圈子弄明白,这就是很不得了的事情。
“差不多。”
朱文奎挠头,说了个自己也没底的回答。
看到文奎这幅德行,朱允炆心里就知道,差不多那就是还没完全掌握。
刚打算开口,眼角的余光瞥到正在挪步向外的双喜,便喊住:“我们爷俩聊天,你不用避讳,留这吧。”
双喜抬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皇爷跟殿下父子情深,奴婢看着也是心里开心的紧,怕御前掉泪煞了风景,平白冲了皇爷见到殿下的舐犊之情。”
朱文奎只当双喜是念及他自己三十多岁还是个阉宦有些触景生情,也开口劝慰道:“孙公公见外了,那么多年,我们这些做皇子的尚幼,父皇又一直劳心国事,倒是让你一直伺候着,我跟文圻从来没拿你见外过。”
“真是折杀奴婢了。”
看着双喜在那抹眼泪,朱允炆哈哈一笑,招手:“来来来,看你那点出息。”
等把双喜唤了回来,朱允炆才转头看向朱文奎,继续刚才的话头说道。
“凤阳情况复杂,徐王系也在这,你也知道,这是孝慈皇奶奶的娘家,虽然徐王藩爵到太祖外舅那一辈无嗣而终,但几个闺女都还在,最差的也是个郡主,朕见了还要唤一声姨祖母,他们的孩子都是朕的外表舅、外表姑。
你挂着秦王世系的身份来到的这,毕竟不是朕的儿子也不是大明的嫡长子,他们有的时候给你一点阻力也很正常,这样也能锻炼你的能力。”
面对朱允炆的安排,朱文奎自然是一百个心服不敢置喙,只老实的坐在下手点头:“请父皇放心,孩儿省得,一定不敢懈怠。”
应和完,朱文奎便问了一句:“听说父皇圣驾山西,可是西北边塞出了什么大事?”
“漠庭风调雨顺,我汉民三部户丁猛涨,稳如泰山能有什么问题。”
朱允炆大笑,一脸的喜不自禁:“莫成把他做梦都想搞出来的蒸汽机弄出来了,打算在山西实验,朕这知道了也是按捺不住要去看看啊。”
“蒸汽机。”
朱文奎嘴里念叨了一遍后也笑:“父皇多少年前就说过,此物是国之重器,在儿臣印象里,可是只有新炮制出来后,被父皇夸过国之重器呢。”
工部的蒸汽机研发司朱文奎不是没有见识过,不过是一台喷着白雾的铁壳子罢了,能算的上跟新炮媲美的国之重器?
“两者的核心一样,方向不一样罢了。”
朱允炆如是道:“一个是杀敌,一个是利民,各有千秋,等此行回来,我便让莫成在南京也搞起来,到时候你可以随时来看。”
这就算是下了逐客令,朱文奎也知道,圣驾不能在一个地方耽搁的太久,这样不安全,对护卫的军队也不负责任。
当下便起身告退:“既如此,儿臣遥祝父皇山西见喜。”
身形转了一半,朱文奎又折了个,拱手:“父皇不恩见一番凤阳官员了吗?”
“你小子。”
朱允炆笑指,而后摇头:“想让朕给你站台撑腰,门都没有,你要是能摆平徐王府,就算你凤阳的锻炼通过了,去吧。”
挥挥手,朱文奎老实离开,不多时,朱允炆便从车窗的位置,看到了自己儿子渐行渐远的背影。
耳边响起双喜的不解。
“皇爷就这么把大皇子一人扔在这凤阳了?那...”
“让他新官上任,烧了吧。”
不等双喜说话,朱允炆一把推上木窗,放下窗布,连声线都清朗了许多。
“走,看蒸汽机去。我跟你说啊,朕感觉现在周身通泰,甚至一度恍惚年轻不少,莫成此番若真是不辱使命,朕当封赏他一个流侯。”
“起驾!”
军号震天,原本十万如一人趴在京郊大地上的黑色巨蟒,顿时复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