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的侯府,占地巨大、内饰奢华,奇石林立、珍禽亦是不少。
建文八年高堂拜寿,你更是从湖广、四川多地请了戏班,流水席开了三天三夜。
这个问题,你先交代一下吧。”
朱棣的眉心陡然跳动起来。
先前他还有所疑惑不解,搞不明白皇帝的动机,现在双喜一开口,朱棣便全部明白。
难怪皇帝要钦点三法司会审了!
马大军根本就不是只因为区区一件献毒的事被皇帝审察。
无孔不入的锦衣卫,发现的问题不在少数,皇帝钦点三法司会审的目的,就是借马大军的事来敲打三法司的主官。
这天底下的事,没有皇帝不知道的。
你们三法司在全国的署事衙门、科道言官、外驻地方的胥吏查不出来的事,大内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么,这算不算也是在警示自己呢?
朱棣面容古井无波,但内心已是一片涟漪。
现在的他只觉得朱允炆这个大侄子越来越陌生了。
“云南都指挥使司成立之后的扩军补充,满员定额是十万人,但这两年兵部清点一直没有满员过,马大军,你是不是吃空饷了?”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朱棣便勃然色变。
空饷,那是妥妥杀头的罪过。
双目几欲喷火,朱棣恶狠狠的盯住马大军,猛然一拍桌面:“说话!”
“没有的事。”
这个问题,马大军很是镇定,并没有惊慌失措。
“云南都司的兵员补充一直没能满额,原因便是因为择优不易,末将一直恪守招录的章程。
对于身薄体弱、超龄的一律不予招录,加上这几年一直在打仗,死一批、补充一批,人数浮动不定,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是空饷的事,末将是从未行过,每一年没有用完的银钱,都被封存在昆明的府库内,这一点,云南布政使司可以作证。
因为考虑到地理的原因输送困难,多出来的银子并没有原路输送回南京。”
这个解释朱棣是无法接受的。
“那为什么每年后勤部都没有收到这笔饷银使用的相关奏本。”
“末将不识字,而且末将觉得,一年空下来的左右不过几万两,没必要大动干戈再让后勤部派专员来清点。”
马大军闷声道:“联军攻克章普尔的时候,仅掠夺王宫,就得金银数百万计,大军每一次用兵,都所获颇丰,发到士卒儿郎手里的嘉赏银,没有八十,也有五十两。
末将自己就是起于行伍,深知一名卒武儿郎流血卖命,一年的饷银不过二十两,所以每次嘉赏发放的时候,都是亲临监管。
这一点,三军上下都可为末将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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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把大把的嘉赏银都一两不差,末将何以贪墨空饷,这笔银子,至今绝对还在云南府库,一两不短!”
“那还真是奇了怪。”
双喜笑了起来:“既然定南侯不贪不墨,这侯府是怎么盖起来的?”
大明律没有财产来历不明罪,但解释不清楚的,皆视为贪墨!
而对于贪墨,大明律记的很明白:
剥皮实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