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臣亦不敢隐瞒,集资开坊,为了兴办布业大搞男女同工,臣这也是实属无奈之举了。”
眼下这个节骨眼,成绩就是政绩,而论成绩,又是广东独占鳌头,一骑当先。
大家都是做官的,谁看着不眼红,不急啊。
朱允炆倒也理解王雨森这种心理,因为他就亲眼目睹和参与过那个‘一切以GDP为纲’的时代。
要说那个过程中最令朱允炆糟心的,便是矫枉过正后产生的一个病态现象。
“房地产就是G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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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种情况,那就是人力无法干预,甚至宏观调控都已经无法扭转的一种社会变革导向。
不仅我国,便是任何一个国家,当他开始逐渐富裕,走向发达的时候,都会出现一波房价暴涨的现象。
近在咫尺的那个岛国和棒子,就出现过几年房价暴涨几十倍的现象。
至于那些拿同时期欧美房价涨幅来进行比较的行为,就属于纯粹的耍流氓。
因为人家发达的早,房价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完成暴涨的过渡期了,
眼下的大明,房地产这个概念还没有,相应的市场和产业倒是有个雏形,当然远远没有达到起步发展的阶段罢了。
大明也没有资格说发达国家,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贫困国正在往发展中国家进步的过程而已,想实现奔小康都不现实。
这么一个国家不会出现以GDP为纲的现象,但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相似的矫枉过正的现象。
“以完成五年计划为纲。”
这就是眼下大明最大的问题。
大明的官,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开始绞尽脑汁,层出不穷的幺蛾子比他这个皇帝还要更甚。
所以古人未必见得多聪明,也未必见得多笨。
平常心来看待,也就跟现代人水平差不多,只是没有被逼到没辙罢了。
一个古代的官扔到现代,很快他就会进步成长为一名有能力的官员,而一名现代的官员扔到古代,要不了三年绝对腐败堕落。
原因很简单:压力的巨大差距。
现在一个五年计划,算是让古代这群习惯了惫懒懈怠的官员尝到了一丝丝现代的为官压力。
在这个压力下,他们便开始勇于打破自己的固有思想了。
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他们都敢做,而且一个赛一个胆子大。
骂声算个屁啊,非议又算什么玩意,能有官帽子重要?
“布坊的事,你可以大胆去做,但是朕和内阁不会给你支持,懂吗?”
王雨森心中顿时狂喜,知道自己此番对答算是顺利过关,当下喜上眉梢,站起身谢恩。
“你好好做,也算给天下人树个榜样,你做好了,朕也好让内阁明文地方,停止伐木毁林的行为。”
搞经济,不一定非要用传统的置换方法,不是一定要牺牲才能获得。
改革,最重要的就是要放开思想。
等苏州搞好了,内阁就有底气在进一步,把地方逼到不得不寻求大变革的死胡同里!
“另外,朕给你透个底。”
朱允炆说道:“朝廷正在南天竺用兵,掳了一批劳工,其中女子的数量大约能有十来万,不日就会在闽浙登陆,朕已经批了手谕,全部充入江南织造局,所以即使你不搞集资办坊,江南织造局也会扩产。”
王雨森傻了眼,十来万的劳工?
这江南织造局扩产之后,他的苏州布坊还搞个屁啊。
“怎么?怕了?”
朱允炆呵呵一笑,鼓励道:“所以你才要更加用心,像你那个扩产苏绣的想法朕就觉得很不错,江南织造局扩产一般绢布,你们苏州府就可以主做高端市场嘛,苏绣的价格无妨降低一些,细水长流,反而会挣得更多。”
当然,还有一些事朱允炆没有告诉王雨森。
那便是这十来万的南天竺女人并不会全数充入江南织造局的。
带着朱允炆手谕的御前司宦官已经南下,任务就是进行一番遴选。
岁数年轻的姑娘会被筛选出来,送到北方。
国家出面发媳妇!
穷不过三代,那是因为要么第三代的时候发达要么就穷到绝户。
而这种情况,朱允炆为他们的安排就是,哪家哪户穷到这个地步,国家在给他们发地的同时,顺便发个媳妇传宗接代。
至于南天竺那群阿三,他们只会留在成都修京道,一条条京道、一处处大堤,就是他们的埋骨的宿命终局。
父系社会,朱允炆可以允许女性融入进大明内,但绝不会允许男人乱了大明的血统。
“多谢陛下提点,臣是不会畏缩退避的。”
王雨森打着包票道:“苏州,一定为各省府立一个好榜样。”
“嗯,去吧,希望你能做好我大明改革的先锋官。”
“臣,死不辜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