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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士奇在自己的府邸悠哉的撒着鱼食,看着一汪清水下,那些鱼争先恐后的抢食。
“有多少的胃口就吃多少食,你看这群畜生,能抢到食物的只有那区区几只,最后的结果就是这群吃到的被活活撑死,而那些抢不到的活活饿死,这就是不均的最终结果。
历朝历代皆毁于此,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当一个国家出现这种现象的时候,那就是极为不详的征兆。
宗亲们一年几十万两的分润,还敢伸手去赚国难财,结果撑死了。而国家的利益一旦受损,最终受罪的还是百姓,届时百姓就要起义,要造反,国就完了。
咱们皇帝的智慧能够看到一件微不足道的所谓小事带来的一百年后、两百年后,所以咱们做臣子的就要学习到皇上的智慧,咱们只有学习到、领会到了,才能保证咱们将来不会犯错,能在思想高度上同皇上达到一致。”
胡嗣宗就老老实实的站着,闻言便唯唯诺诺的点头。
“陛下这次定了朱橞、朱桂两人谋逆的罪,这是在警告咱们。”
从鱼塘回到书房,胡嗣宗便忙着给杨士奇斟茶,听后者指点道。
“咱们都知道两人没有谋逆的胆子,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但是皇帝说他二人是谋逆,那他俩就是谋逆,是要写进史书,通传天下的。
同样的道理,将来皇上说你我二人,通敌卖国背叛祖宗民族,那咱俩就是汉奸,跟已经毁灭掉的孔家一样的臭。
这是专属当今皇上的权利,口含天宪,言出法随。
所以此间事毕,你们最好老实一段时间,因为后面,朱棣、徐辉祖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杨士奇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因为他不贪!
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哪怕是朱棣亲王之尊也扳不倒他。
他是朱允炆的铁杆忠臣,是大明这艘正迎风破浪、昂然前行巨舰的舵手。
他手里没兵,这辈子杨士奇也不会脑子抽风去碰兵权,加上清廉如水,看不上黄白之物。
无欲则刚,谁有资格对付他这个内阁首辅?
郁新斗不过他,解缙、严震直也斗不过他,朱棣拿什么对付他!
“阁老教诲,门下谨记于心。”
“你是通政司左通政,锦绣前程近在眼前,你要懂得揣摩上意,那便可以很容易的步履青云。”
对于自己的这个同乡,也是最早向自己靠拢的党羽,杨士奇还是很愿意手把手来教的。
“报业总局攥在你的手里,天下人的思想走向就攥在你的手里,你只有领会到皇上的思想,才能引导天下的思想,才能够得到肯定。
报业总局是你的王牌,也是你的催命符,一旦有朝一日行差步错,他日之孔希范便是你胡嗣宗前车之鉴。”
一番话说得胡嗣宗汗流浃背,不住维诺附和。
“行了,你回府吧。”
杨士奇端茶送客,胡嗣宗便忙起身告辞,转身之际,耳畔又响起杨士奇的声音。
“过几日便是大朝会,届时奉天殿上必然打成一团,安心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