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坐在地上、脸庞几乎贴着她的脸颊,虽然心里极为不悦,但碍于他的皇家身份,还是忍了下来,礼节性地打了招呼。
“微臣参加殿下。”
李大夫也向东宁王施礼道,“微臣参加殿下。”
“都免礼吧!”然后又对李大夫说道,“你赶快过来看看,墨儿小姐伤得重吗?当然,不论伤的是轻还是重,你都要尽全力将墨儿小姐抢救过来。”
“是!微臣谨遵殿下嘱托。”李大夫又说道,“殿下,微臣需要在床榻上为羽墨小姐诊治,您能否让微臣将羽墨小姐抱到床榻上?”
慕容天一一口回绝道,“这件事情不用你插手,你只管为她把脉诊治就行了。墨儿小姐只能由本王来抱。”
说罢,慕容天一将公孙羽墨抱到床榻上放好,然后站立在床榻旁边。他的脸部表情极为凝重,一双担忧的黑眸不错眼珠地看着她。
公孙曦之见慕容天一将女儿抱上床后依旧不肯离开,心里更是老大的不乐意。他对两个丫环旁敲侧击道,“秀儿、玉儿,你们站在大夫的旁边像什么话?还不赶快退后,不要影响大夫为小姐诊治。
慕容天一当然明白公孙曦之指桑骂槐的意思,这个时候他就是再有火爆的脾气也不敢在这里撒野。无奈之下,乖乖地退到公孙曦之的身边,紧张地望着大夫为公孙羽墨查看伤情。
李大夫正仔细检查公孙羽墨额头伤口时,突然,她微睁开美眸望着李大夫、然后轻轻地摇了一下头,示意他不要声张她的撞伤很轻。
李大夫在公孙国公府为国公府家人看病已经二十多年了,刚开始是为老国公、国公、夫人、曦梅小姐、姨娘,后来为下一辈的孩子诊治。可以说是看着国公府孩子长大的,与他们有着很深的感情,尤其是嫡长女羽墨深受李大夫喜爱。
公孙羽墨无言的表情,李大夫自然心领神会。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眼眸里是意思是你放心吧!
李大夫继续仔细地检查着伤口、处理伤口,又握住她的腕部为她号脉很长时间,然后翻开她的眼帘认真地查看着……诊治后,李大夫又来到圆桌前提笔开了药方,并将药方递到公孙曦之手里。
“请国公大人立即安排府上用心的下人为羽墨小姐抓药,药抓回来后由在下亲自为羽墨小姐煎药,确保不出现任何意外……”
还未等李大夫的话说完,慕容天一便急不可待地问道,“大夫,墨儿小姐病情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微臣回殿下问话!小姐虽说流了不少血,但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小姐的内伤很严重。当然病情不是不可控,但要想好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还请国公大人安排得力人手日夜伺候,若发现情况不好立刻通知在下。”
李大夫的一席话让公孙曦之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哀伤,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瞬间,泪水几乎迷住了他的双眼。似乎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好像老了好几岁,双腿几乎迈不开步,蹒跚地到了墨儿的床榻边,双手紧握着她的柔荑,前额轻轻地靠在她的额头上。
“墨儿,我的宝贝女儿,你的命运为何如此悲惨?你知书达理,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你上孝父母亲、下懂疼爱妹妹和弟弟,按说你的路途应该是一马平川,可为什么屡屡出现这样让人不解之事?”
良久,公孙曦之抬起身向一旁侍候的两个丫环问道,“小姐刚刚醒过来了,为什么会将额头撞得如此惨烈?你们两个奴婢是怎么伺候小姐的?你们是不是觉得老爷我太仁慈了,就想着法子不上心、不认真伺候小姐!”
“奴婢…奴婢……”秀儿与玉儿嗫嚅了半天,也没敢说出个所以然来。
“问你们俩话呢,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果你们两个再不回话,老爷我再也不能留你们这些不尽心尽责的奴才。”
“老爷,不是奴婢不说,而是不敢说。”秀儿胆怯地说道。
“这是公孙国公府,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秀儿、玉儿扭头看了一眼东宁王殿下,然后又规规矩矩站好。
“国公,这件事与两个丫环无关,是本王的原因。”
慕容天一并不怕事,而是不想因此事影响了他与未来岳父之间的关系。所以,迟迟没有开口道出缘由。若是,公孙曦之不去追问,他依然不想作答。
“是殿下?”
公孙曦之这才想起慕容天一竟然在夜里偷偷溜进了墨儿的闺房,这还了得。这不是要毁了墨儿的清誉吗?
“殿下,恕微臣失礼!请问,为何殿下会在深夜出现在这里?小女还未出阁竟有殿下这样的男人出入她的闺阁,您也太不懂得礼数了,实在是亵渎小女的清白。这是其一。其二,小女又为何撞破了额头?殿下能做出合理地解释吗?”
慕容天一自知理亏,而且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撞得如此惨烈、听到大夫说她的内伤非常严重,这让他心疼不已、后悔不已。忙不迭地回复道,“国公大人,这一切都是本王的错!若国公要惩罚,随国公的意思,本王不会说一句不恭的话。”
“殿下,微臣并没有想要惩罚您!而是在问,殿下为何在深夜还到墨儿的闺房?难道,您不知女子的清誉有多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