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看何时动手?我已经等不及了。那个死不了的墨儿一天不死,我一天不得安宁。”
赵姨娘急忙“嘘”了一声,“箐儿,你能不能轻点说话?咱们这不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小心隔墙有耳让别人听了去,你我还没成事自己就先让人给告到官府去了。这种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我知道了!娘,还是您考虑问题周到,那句俗语怎么说来了?……”公孙羽箐想了想,接着说道,“就是那句,姜还是老的辣。”
“好啦!就不要吹捧了!”赵姨娘附在公孙羽箐的耳边轻声说道,“娘特地寻了大仙,她告诉为娘,明天晚上夜黑风高。箐儿,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知道,那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箐儿,娘和你商量一件事,不知你是否答应?”
“娘,您说。”
“箐儿,娘想将这次行动的方法教授与你,由你来实施,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公孙羽箐脸色立刻黑了下来,不悦地说道,“娘,您这是什么意思?是怕万一行动失败,女儿成了阶下囚,而您一推六二五来个死不认账,您还继续当您的赵姨娘,是这个意思吧?”
“箐儿,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娘呢!”
“娘,那您说,我应该怎么想?难道让我说,您这么为您自己考虑做得对?”
“箐儿,咱们做的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若是失败了咱们母女二人一起完蛋,谁来为咱们求情?若其中有一个人没有参与,到时还可以在老爷跟前说上话。”
“娘,您真是这么想的吗?”
“箐儿,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娘能只想着自己,而不顾女儿的身家性命吗?”
公孙羽箐看着母亲眼眸里满是真诚的神色,心中也是暖暖的。如果万一行动失败,自己的家被一网打尽岂不是太悲哀了。娘考虑的还是很周全,一家人总得有个进退余地。
“娘,您说得对!刚才,我没有动脑子,说话不好听了,还请娘原谅。”
“箐儿,这是哪里话?娘保护自己的孩子那是血浓于水,娘不护着你还能护着谁?”
公孙羽箐上前再一次搂着赵姨娘的脖颈,吻住她的面颊,很长很长时间没有松开。“娘,就按照您的意思办。”
第二天晚上乌云密布,星月已被挡在厚厚的云层之上,四处漆黑一片。刚到亥时,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国公府上至主人、下至佣人的房间便黑了灯,院内静谧极了。
赵姨娘的房间内,公孙羽箐拥抱着赵姨娘兴奋地说道,“娘,那个大仙说的还真准,真的是夜黑风高,此乃天助我也!”
赵姨娘虽然也是一脸的笑意,但她还没有忘记这次行动所带来的风险。“箐儿,出去后一定万分小心,看准时机立即出击。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一定想着脱身不能被任何人抓到。”
“娘,箐儿记住了,您放心吧!”
说罢,公孙羽箐轻轻地拉开赵姨娘房间的大门,一闪身没入到漆黑的夜色中。她顺着墙根、树荫下、假山洞,总之一切可以遮挡住身影的遮挡物,蹑手蹑脚地向公孙羽墨的惜墨阁方向蹭了过去。一直到惜墨阁门前,也没有遇到一个国公府的巡更人。
公孙羽箐抬首眼望苍天,双手合一默默地诵念,“苍天,祈求你再帮我一次,让我进去后能灭了那个昏迷的墨儿。”
公孙羽箐将耳朵贴在窗棱上仔细倾听房间内的动静,屋内静悄悄的。她又轻轻地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隙向里面张望着,房间内非常黑暗看不清里面情况。
公孙羽箐大着胆子,又将房门推开一点感到宽度够身子的尺寸,便提着步、小心翼翼地没入到房间内,又轻轻地推开卧室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隐约看见坐在床前的一个身影托着脑袋一晃一晃的,好似睡着了。
这个身影应该是那个死不了的丫环秀儿。
公孙羽箐从衣袖内掏出一个手帕捂在秀儿口鼻上,瞬间秀儿便栽倒在床前的地上。她又从衣袖内掏出一个盖着红绸的小瓶、一个小勺,拿掉小瓶盖子。一切准备就绪,她轻轻地掀开盖在墨儿身上的金丝蚕被,又将小勺伸到躺着的墨儿嘴边的位置……
公孙羽箐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墨儿的嘴,而手触摸的感觉也非常不对,急忙从衣袖内掏出火折子和一个蜡烛,点着了蜡烛凑到床前。床榻上竟躺着一个用稻草绑着的草人,只不过用上等绸缎包裹成人形,几乎与真人一模一样。
公孙羽箐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瞬间的恍惚之后转身向房间门口跑去,刚一拉开房门便与门前的公孙羽荷撞在一起。
未等公孙羽箐爬起来,公孙羽荷先于她爬起来并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斥责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黑夜进入墨儿姐姐的房间?你究竟在干什么?”
这几句问话将公孙羽箐的魂都给吓没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愣在那里、腿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问你话呢?”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