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寒风冷水

汪湖水禁锢在青紫城的后花园里。

    陶哲文面部带着微笑，扫视着片场的演职人员，他感到自己就像战场上的将军一样高高在上，心中有着非常的满足感。

    他又将目光扫视在脸庞已冻成紫色的姜羽墨的身上，自忖道，“这次把姜羽墨整治的够呛，现在终于可以向刘总交出一个满意的考卷，以后就是自己的收获季节了。”

    “姜小姐，你准备好了吗？”陶哲文的喊声在空气中振荡着。

    姜羽墨说出的话有点结巴还有点口齿不清，好在还是完整地表达了意思。

    “我…我…准…准备好…好了。”

    陶哲文又装作很在意姜羽墨的样子，对四个扮演太监的演员嘱咐道，“你们四个人要抬稳曹良人，向湖里面扔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扔进湖里的位置，不要扔错了地方磕着她。”

    “你们要注意动作协调性，同时松手，切不可有的松手、有的没松手，那就非出事不可！所以，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姜羽墨自忖道，“陶导演还真是心细，嘱咐的这么周到。看样子，自己还是遇到好人了。今晚，一定会顺利结束。”

    她又看向天空，双手合一祈祷苍天，然后又向陶哲文的方向看去，心里说道，“陶导演今晚全靠您了，拜托了！”

    “好！预备，开始！”

    随着陶哲文一声令下，四个太监将姜羽墨平着抬起，到了七孔玉带桥北侧，其中一个太监轻声地说道，“我数三下，然后同时向外抛去。”

    姜羽墨也在心中默数着，三、二、一，当她默数到一的时候，太监也数到了一。姜羽墨感到自己的身子飘向了空中，脑袋瞬间一片空白，接着就是“咚”的一声巨响，她被扔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姜羽墨感到自己的身子向下沉着、沉着，她不知道湖水有多深，只感觉四周黑洞*洞的向自己身上压迫过来，恐惧立即占据了她的心房。

    现在，姜羽墨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自己不会就这么把小命送走了吧？还能浮得上去吗？这么冷的水，自己能在水里坚持几分钟？……”

    惊悚中的姜羽墨正在为自己性命担忧的时候，身体却飘飘忽忽地向水面浮了上来。

    好啦！自己漂上来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该下一个镜头了，自己要在水面扑打，就是那垂死挣扎那个样子，然后头部没入水面以下在漂浮一段距离，今晚沉湖的镜头就算大功告成了。

    姜羽墨伸出双手在水面扑腾着，时间不长胳膊便抬不起来了，而人向水里沉没下去。

    水中的姜羽墨感到寒气已进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里外冷在一起了。胳膊、腿、甚至连脚趾头都僵了，她不知道自己沉没在水中漂浮了有多远，是不是已经足够远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浮出水面了？唉！不要多想了，如果现在再不上浮的话恐怕再也上不来了。

    姜羽墨连忙从湖水里冒了出来，想向岸上的人招手可胳膊实在抬不起来，想大声呼喊可怎么也张不开口。

    四个太监急忙将绳子向湖里扔去，绳子落点恰好就在姜羽墨的手边。她伸出已经被冻得几乎不能打弯的手勾住绳子，然后将绳子套在自己的手腕上，被几个太监拽到岸边。

    姜羽墨艰难地爬到岸上，从头到脚都在向下淌着冰冷的湖水，没有一会儿功夫就在地面形成了一个小水窝。

    她上牙磕着下牙、全身不断地颤抖着。扮演太监的一个演员拿过一件军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姜羽墨就像见到亲人似的，瞬间便湿润了眼窝，她本想郑重地向他道个谢，但她说出的话却是口齿不清还有点结巴，“非…非常…感…感谢…谢…你！”

    姜羽墨挪着僵硬的双腿，好不容易蹭到了陶哲文的身边。未等她张口，陶哲文劈头盖脸地对她呵斥道，“姜小姐，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是听你的还是听导演的？我还没喊停了，你自己怎么就从水里冒出来了。”

    “还有，你在水面挣扎的时候，为什么不高声呼救？你是将死之人，难道为了求生不应该高喊救命吗？你的表演应该是边挣扎边喊救命。你明白不明白？看来不是科班出身就是不成，该出彩的地方一点没出来。真是个棒槌！”

    姜羽墨顿时傻了眼，刚才自己受了那么大的罪、付出了那么多算是白忙活了。如果再重新拍摄一遍的话，这么寒冷的天、这么冰凉的水，自己这小身板还能坚持多长时间？说不定戏还没有拍完，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她嗫嚅地说道，“陶……陶导……导演，我……我……实……实在是太……太冷了，您……您……看能……能……不……不能……先让……让我……我暖……暖和……一下。”

    陶哲文厉声呵斥道，“姜羽墨，你到一边暖和去了，让这么多演职人员在寒风里等着你，这么做你觉得合适吗？告诉你，你现在还不是大腕儿呢，这里轮不上你来耍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