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真的是很同情她。
他站在司青衡办公室门外好久,斟酌了半天才敲了门。
进到里面,说:“先生,明早八点就会开始审理夫人的案子,还需要我和荣少交代些什么吗?”
司青衡的轮椅停在窗口,最近他又开始喜欢这个位置了,只是这次不是在别墅,而是64层的高楼里。
“没什么可交代的,司维亭想要把这个局做的真,就算找到证据也依旧会判定舒云浅有罪的,就让他尽力,争取少些时间。”
其实,当收到要帮舒云浅打官司的时候,荣桓就想到司青衡一定会让纪乐来找自己,他虽然和舒云浅有过几面之缘,即使看到那些证据,他也不过就是皱了皱眉头而已,要想判定舒云浅无罪也很简单,可他已经通过纪乐询问过司青衡,要让自己做到那一步,只是告诉自己尽力就好,他自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他也做了他自己认为对的那一部分。
在经济司的拘留所他是没有权力见自己的当事人的,只有被刑事接管的案子,他才能顺理成章的见到舒云浅。
舒云浅不知道是荣桓接了自己的案子,更没想到他居然肯接自己的案子。
当林远洋告诉自己荣桓是她的辩护律师,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见他一面。
舒云浅和荣桓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面对面的坐着,房间很简陋,只有两张椅子和一张材质光滑的桌子。
“你好,舒云浅。”
“你好,荣律师。”
荣桓听到舒云浅如此叫着自己也不过就是点了点头,之后,他把整理好的资料,推到了舒云浅的面前。
“这是我针对对方律师指控你的几项罪状,拟定的一些反驳的观点,你看看有什么疏漏。”
林远洋特意向狱警长申请,舒云浅的身体不方便,就不要为她带上手铐,而狱警也出于好心,答应了林远洋的要求,当舒云浅两只手,翻看着荣桓推到自己面前的资料,她看后只是笑了笑。
“谢谢你,替我整理了这么多,你是律师,而且是一名优秀的律师一定明白如何不让对方找到针对我的不利证据。”
荣恒听着舒云浅对自己的评价如此中肯,他到是脸色平常,“你错了,你没做过的事情,对方即使拿出的证据也不会有说服力的,我也并不是优秀的律师,我只做我认为对的。”
舒云浅只是觉得荣桓这是谦虚,可真的等到判决下来,和在法庭上听到荣桓替自己做的辩护,才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荣桓前后也不过就只是呆了一个小时的左右,他即使嘴上是那么说,可他到底还是有一个律师的职业操守,他问了舒云浅关于视频的事情,可舒云浅却拒绝回答,只是和自己说:“荣律师,有些假的东西,虽然表面看上去很假,但人们认为那是真的,它就是真的,是你用任何的坚持都无法做到辩解的,即使你辩解,别人也只能看做是一种狡辩。”
从监狱的见面室里出来,荣桓坐在车里就一直在思考着舒云浅说的这几句话,虽然深意不大,但却让人不得不深思,才能体会她话语里的孤独和妥协。
他看着她挺着肚子坐在自己的对面,让他这个传言的冷心律师,都有些动容,在舒云浅的脸上,他没有看到任何的沮丧和难过,而是一种认命。
这和当初为了她的朋友据理力争的舒云浅,截然不同,也让他对她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舒云浅在荣桓离开之后,又重新被带回到了关.押的监狱里,这里自然没有拘留所的房间住着让人舒心,可她早已经对那些看的不重要,只要自己的孩子能够安然无恙,她也就没有什么期待了,司青衡在她这里算是画上了界限。
他在拘留所里都没有让人看过自己一眼,就更不要指望在这里他还能让人来。
只是,让她担心的是自己的母亲,她相信岳晴芳一定看到了新闻,只是为何她也没有看自己,她想着也许是母亲没看到新闻,自然也就不用伤心了,可她想不透,母亲若是看到了新闻,不来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这让她一下意识到,会不会司青衡不让母亲来,毕竟自己出了这件事情,就会分散掉司维亭的注意力,而他也就无暇到司青衡,司青衡越表现出平静,司维亭就会越放心,在加上一个霍轻轻,自己就这样被他变成一个阶梯,一个进入到司氏的幌子。
从她进来到现在已经一点点的磨碎掉了她对司青衡的那点爱意,如今也只是因为想让司青衡多想想孩子,而对他保留着一些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