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些担心他的那条腿,可想到刚才她还是放弃了进去的想法。
但刚被冷水浇过身子,衣服贴在身上,如今露在空气中,又是一阵的冷瑟。
她回卧室穿好了衣服,又回到卫生间的外面,她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又敲了敲还是一样。
有些担心,她打开了门,看到司青衡疼痛的抱着左腿,她心里突然的慌了。
找来浴巾,为他擦干身上的湿露,扶他出了卫生间。
看着他疼痛的表情,舒云浅也觉得自己做的过分,如果不是刚才她胡闹,也不会让他这样。
“你怎么样,很痛吗?”
司青衡闭着眼睛,不看舒云浅。
舒云浅知道自己做的是有些过了,只好帮他擦干身体,披上了毛毯,开始给他的左腿按摩。
但是,发现他头上冒出的细汗,还有他左腿很僵硬,这让她不免担心。
“我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可你若想惩罚我,难道不应该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吗?”
之后,不顾他的沉默不语,把他扶到了轮椅,开车去了医院。
她只是复健科的医生,对骨科的治疗也只是表面上的了解,所以她不敢耽误。
直到医院,她才惊觉原来她开了车来了。
顾不了许多,她直接打了电话,不久他就被送到了急诊室,而今天值班的医生正是段明辉。
看到舒云浅,散落的头发,一身简单的休闲服,脚下踩着一双运动鞋,如此的不修边幅,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与他见过的不一样。
见到段明辉,舒云浅刚刚慌乱的心也渐渐被放下了。
“明辉,今晚你在太好了,麻烦你了。”
紧抓住段明辉的手,舒云浅笑着说。
“你放心,他会没事的。”
听到段明辉这么说,舒云浅的心一点点地恢复了平静。
半个小时后,段明辉从急诊室出来。
舒云浅连忙上前,“他怎么样了?”
不忍看着她担心,他先扶她做了下来,跟旁边的人大了招呼,才稳定下来和舒云浅说:“他只是左腿太久没有活动,再加上在水里站的太久加重了左腿的负荷,才会有僵硬疼痛。”
听到他这么说,舒云浅只是笑笑,但心里却加重了负担。
“谢谢你明辉,我去看看他。”
舒云浅站起来,身子晃了晃,段明辉见状用手赶忙扶住,而被这时推出来的司青衡撞上。
“我是一刻不注意,都不行啊!”
话里的讥讽,嘴角的嘲笑,舒云浅觉得此时都该是自己承担的。
看着她低着头,躲开他的搀扶,还有她推着司青衡离开的模样,段明辉的心也跟着沉了。
纪乐接到司青衡的电话,等在了外面,他扶着司青衡坐到了车里。
走到舒云浅面前,“夫人,先生让你也上车,这里余下的会有人来接手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了,无非就是被自己开来的那辆车。
她回头望了望,只好依从。
坐在他的旁边,舒云浅只敢望着外面,难怪他不坐自己开的车,确实比自己开的稳当,她这样想着,就听见司青衡压低地声音,“以后好好练练车,别腿没好,就要被你谋杀。”
一路,司青衡和舒云浅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别墅,纪乐帮忙把司青衡扶到了卧室,舒云浅把他送到门口,听到纪乐说:“夫人,请您记着先生是因为谁才是这样的,恳请您好好的照顾他。”
舒云浅也明白,纪乐是因为关心司青衡才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他不只是在警告也是另一种托付。
她先是到了一杯水,推开门,走到床前。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会给你带来这样大的痛苦。”
握紧手里的水杯,她等待着司青衡又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只等到一句,“关灯,睡觉。”
她没多呆,想着自己今晚还是留在外面睡。
可又听见他说:“我有叫你出去吗?”
舒云浅一愣,不敢在说什么,把水放到床头躺在了他身边。
背对着司青衡,舒云浅透过窗帘看着外面漆黑的夜。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就是睡不着。
怔忪间,听到司青衡说:“那个男人就是我那晚看到的?”
舒云浅小声地回了一句:“是。”
即使她想否认,也没有必要了。
他看见了,她就正好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