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沈飞清见了此人许多次,此刻还是怔住了。
宁明熙,他为何会在此,更重要的是,这般优雅在此。
一壶清茶,一雪毯,一方墨砚,一笔毫,衬白衣纤华未染,风华万千缀书千古绝画。
鼻翼高悬,凤眸生辉,面色如玉,就这清清淡淡的靠在车壁上,动若脱免,静若处子,此时,暖阳落进车厢,更加勾勒出他独一无二的轮廓。
“啪。”沈飞清突然放下车帘,暗唾一声妖孽,然后看向水月,“水月,我和车夫坐前……”沈飞清话未落,却觉身子一晃,下一瞬,人便滚进了车厢。
是的,是滚的。
而沈飞清进了马车,车夫便轻轻一扬马鞭,马车缓缓启动。
“宁明熙你混蛋。”马车内,沈飞清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抚了抚微微撞痛的手臂,语气一点不客气。
“四小姐,你应该叫我世子。”
“我呸。”沈飞清唾一口,不过,口还没闭上,手腕便被宁明熙一拉,然后……
“砰。”沈飞清再度以头撞车壁的失败告终。
当我好欺负吗,沈飞清理了理经过这几番弄乱的头发,恶狠狠的瞪着宁明熙,然后,偏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家伙既然能无声无息出现在马车里,那说明许老是知道的,至少,水月和那车夫是知道的。
宁明熙看着整理绫乱头发微带愤愤然的沈飞清,眼底却几不可见的升起一丝笑意,没说话。
“四小姐,世子很好。”马车外却突然响起水月认真而略带善意的声音。
沈飞清整理头发的动作一顿,白眼在车厢内翻了几翻,真想问问水月,宁明熙哪里好了。
是名声好,还是长相好,除了这些,她不觉得还有哪里好。
不过,为什么水月没进马车呢,她原以为水月会坐进马车的,可是水月竟然就坐在外面,和车夫一起。
抬眸又扫了一眼宁明熙,他此时正闭着眼眸,一副方才之事,没发生过般,只有细长的指尖轻轻扣击着桌岸,以至于袖口一圈若有若无的月银线纹忽隐忽现,似月光生华。
车厢里似乎也渐渐静寂下来,静得沈飞清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这种感觉不好,尤其是与面前这个表里不一,看似各种高洁无华,实则内里腹黑算盘极精之人。
看来,他与许老的关系极好,也对,许老可是他的专用大夫,可是他分明就没病,好得很。
“水月,你是女子,外面风大,你进来坐。”好半响,许是车厢里太过清寂,沈飞清本身虽然性子浅淡,也只与水月加上今天见过两次,可是却莫来由的对其心生好感,那是一种内心多年磨砺而出的对人的快速识别。
不过,她的好意又被某人打断了。
“嗯,四小姐想坐到马车外边,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摇过市。”一句话不咸不淡,如清风明月过境,沈飞清却瞬间一焉,是啊,这是古人,在这里,在天周国,虽然民风较为开放,可是女子真若这般堂而惶之抛头露面,那她本来就胜于无的名声,就可以直接埋进棺材了。
悻悻的扁了扁嘴,沈飞清却有一丝疑惑,水月不也是女子吗,她难道不介意。
“四小姐安心坐马车,水月习惯了。”车帘之隔传来水月的声音,伴着车轱辘声,更听到车外喧闹之声传来。
看来,是进了闹市了。
见水月如此,沈飞清也没再劝,后来,当沈飞清知道这马车她是第一个坐进来的女子里,着实吃惊了一把,也开心了一把,当然,这是后话。
“喂,宁明熙,你是神是妖,是鬼是佛,好歹给条明路,我就是丞相府一个不受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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