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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身上总是比女人来得暖和,有这么一个暖炉给她取暖,何必冻着自己?
于是,她更为放肆地将自己的手塞进了他腋下,那是人体最暖的地方。
他也就低笑了一声,便这么随她去了。
他打量着她巴掌大小的脸颊,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形成两排静谧的剪影,如此安静,呼吸着从她鼻腔里呼出均匀的气体,这样的安静的她比往常更为可爱。
突然,他很享受这样的气氛。
“蓝歌,我们上去之后,就好好的吧。”他突然这么说道。
蓝歌心里在揣测,什么叫所谓的好好的?
“是你跟夏雪好好的,让我不要再为非作歹,不要惹是生非,好好地让你们好好在一起,也不要去影响宴青的生活。你们大家都好好的,我就孤孤单单一个人孤独终老好了,是不是?”
她的声音足以平静,平静至此,竟也能扰乱心绪。
席云峥剑眉又忍不住拧了下,眸底的目光复杂深愕。
“你为何非得这么刺激人不可?我们三个不能像从前一样么?就像家人一样,那不是很好吗?”
以前他们三个人关系很好,有说有笑,有打有闹,就像亲人一样,亲密无间。
可是早就回不到过去了呀。
他们三个人的感情都如馊了的面包一样变了质发了霉,如何还能回到从前?
她只是笑,一笑起来好吃红唇,如清风霁月,笑声清脆如银铃。
“如果我有一架哆来A梦的时光机,将时光倒流,或者我们都能成为穿越剧中的人物,统统穿越回到几年前,那还是有可能的。”
她知道此刻席云峥的眉皱得很深,正冷冷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她微微抬起清明的眉眼,在黑暗里凝着他,舔舐了下干干的唇瓣,道,“席云峥,要是你一直都是我第一眼认识的那个席大哥该有多好。”
她与他之间,正应了那句,一遇云峥乱终身。
她却不知道席云峥何尝不是这种心思,如果你也是我第一眼遇见的那个歌儿该有多好。
见她唇瓣脱水干裂,便不忍心再让她多说话,温柔地抚了下她柔顺的长发。
“闭上眼,睡会吧。”
他的动作很柔,带着久违的宠溺。
她安然享受着,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或许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她仍不肯停歇,“我只怕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我想,我们是要死在这里了。不过,似乎也不错。”
我跟你生不能约时,死能同穴也不错。
毕竟,你曾是我深深爱过的那人。
“不会,郑恒不见我回去,会想办法找到这里。”他又俯眼望了怀中的女人一眼,“蓝歌,你再熬一熬便好。”
她唇弯了弯,道了一声,“好。”
不知为何,他说他们会获救,他们就一定会获救,她信他,不需要任何理由。
想着等到郑恒找到这里,还得等到明天吧。
闭上眼,后脑勺仍旧隐隐约约作痛,怎么也睡不着,而且心里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憋在心中。
吞咽了下唾液,问道,“追杀你的人究竟是谁?”
见他沉默了半响,她就知道这是个不该她来攒测探究的话题。
是啊,她一个与他之间如今只是亲密的陌生人,怎能与他齐肩分享他重大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便知趣地说,“很抱歉,是我多嘴了,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她又笑自己蠢笨,明明知道有些事就算你不问,他也会说与你听,就算你问了他也不会说一字。
“是虞睿。”
没想到他居然会告诉她,虞睿这个名字,她以前有所耳闻,是虞骁的二叔,也曾是江城有名的政客,从江城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的秘书,一步步走向了京城,现在在中央已是身居要职了吧。
“虞睿?你怎么会惹到他?”
“老爷子还在世时,就和他结下梁子了。”席云峥淡淡地说。
这件事,爷爷居然也牵扯其中?
既然涉及到过世的爷爷,她便不打算细问,收回那些无谓的好奇心。
“我头有些疼,想先眯一会儿,也许等我一觉醒来,天就亮了,你的人也能找到我们了。”
当她提及到“天亮”,席云峥又想到她的眼睛,揽着她的手便又紧了一紧,在她耳边轻哄,“睡吧,我守着你。”
很柔,很暖,想必比明日射进这狭小的空间的清晨第一缕阳光都要来得舒服。
模模糊糊听到外面有直升机的声音,还有搜救队的喊声。
本以为那是在做梦,可是声音越来越响亮,持续着不间断,在男人怀中猛地惊醒,竖起耳朵仔细去听。
真的有人,有人来救他们了。
在席云峥怀里动了一下,激动地睁开了眼。
“席云峥,你听到了没?外面有人在喊我们?”
“听到了,郑恒他们来了。我们很快就能脱险。”
席云峥的声音很沉很闷,听不出有多大的喜悦。
蓝歌又眨了两下眼睛,怎么眼前还是漆黑一片?
救援队不太可能在夜里行动啊。
她又蹙了蹙眉,问,“天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