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天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个愚钝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伙竟然会一语道破,他思忖着如何化解这已经是昭然若揭的危机。
许茅双目四处张望,显得极其的小心翼翼,他慎重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沈一天只得目光深邃的盯着眼前这个突然间紧张起来的老家伙,他该承认还是否认?凭着他对这个老家伙的了解,如果自己承认了,他肯定会三言两语的泄露给冯程那个大嘴巴,冯程一旦知道了整件事,必然会三两天就弄的整个军部人人知晓。
可是如果自己否认了,理由呢?他该怎么解释刚刚是什么现象?超乎自然承重力的现象?哈哈哈哈。
“你说话啊。”许茅打断了他的沉思。
沈一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是一种超越了大自然定律的呼啦啦定律,他能够让人身体突然间的失去体重,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
许茅像看待一个白痴那样目不转睛的瞪着他,“你是当我傻,还是当我瞎?”
沈一天沉默,老子就是当你傻,还当你瞎。
许茅眼神凝重,“都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了,你还不肯承认我刚刚说的话?”
“你让我承认什么?”沈一天一蹦一跳的准备回到宅子里。
许茅同样是一蹦一蹦的再次拦住他的去处,“今天你如果不跟我说实话,我就赖着不走了,我迟早会发现我说的事是不是正确的。”
沈一天看着像一个老赖一样抱着自己大腿的家伙,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好,我就告诉你实话。”
许茅不由自主的挺直了后背,翘首以盼着他所谓的实话。
沈一天觉得自己的脑子在那一刻得到了升华,自己好像一瞬间就聪明了,他道,“你说的没错,孩子的确不正常。”
许茅瞳孔深锁对方,“对对对,就是这样,如果是一个正常孩子,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奇怪现象,一定是不正常,他肯定是不正常。”
沈一天目光直视着嘀嘀咕咕说个不停的许茅,嘴里那个自己认为近乎完美的理由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得对方抢答了。
许茅道,“他是被神明附身了对不对?”
“……”你让我怎么说?
许茅双手紧紧的抓住沈一天的肩膀,语气一点一点的加重,“我刚刚能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在凝聚,在千钧一发之际,这股阴寒之气突然间爆发了,然后我就看到了眼前那怪异的一幕,空间静止了,沈老弟,看见没有,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沈一天嘴里的话被他的那席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你让我怎么说?你让我还能怎么说?你这理由竟然让我哑口无言。
许茅从他那无言以对的面部表情下已经猜出了答案,越发像个神经病一样紧紧的拽着沈一天的手臂,“我好像不知不觉间在孩子的身后看到了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啊,那个身影回过头了,他正阴测测的对着我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啊,他是不是走过来了?不要过来,不不不,不要过来。”
沈一天被他一惊一乍的表现给吓得心肝一颤一颤瘆得慌。
许茅藏在沈一天背后,指着前面,“快想想办法,我认识很多了不起的阴阳先生,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
沈一天轻咳一声,“那就有劳许老弟了。”
许茅勉强的挤出一抹微笑,“那我今天就不久留了,改日我一定带着阴阳先生过来替你好好治治。”
话音未落,就见许茅瘸着腿一拐一拐顽强的朝着车库走去,时不时还会神经兮兮的回头看看有没有东西跟着他,看他那行为以及面部表情,好像偷了沈家的什么东西,做贼心虚的离开了。
沈一天见着一溜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许茅,头顶上空好像还有几只看戏的乌鸦扑腾着翅膀正绕着他转悠。
院子里,三个小孩子继续你追我藏。
沈三分步履蹒跚的跟在哥哥姐姐们身后,他很努力的想要追上他们,奈何这两个家伙拍拍屁股就消失不见了。
沈慕箫藏在喷水池后,小声道,“弟弟要过来了。”
“哥哥,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沈筱筱天真的问。
“我们现在和弟弟是对立阵营,我们要躲开他的追击。”沈慕箫认真严肃的回答。
沈筱筱听得一知半解,紧跟在哥哥身后,“筱筱有点饿了。”
沈慕箫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最后的糖果都给了沈三分,他道,“我掩护你,你回家里拿粮食,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能暴露。”
沈筱筱斜了斜脑袋,“哥哥,什么是粮食?”
“喂饱你小肚肚的东西。”
“是,长官。”沈筱筱举了举自己的小手,随后不管不顾会不会暴露自己,踏着自己的小脚丫愉快的跑回了宅子。
沈三分见着朝着自己跑过来的姐姐,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抱抱,抱抱。”
沈筱筱却是视若无睹般自顾自的跑回了家里。
沈三分不开心的啃了啃自己的手,又一步一步走的颤巍巍的走到了哥哥身后,“抱抱,抱抱。”
沈慕箫没有料到敌人会这么快就发现自己的踪影,他站起身,将手里的枪递给了他,“我是宁死也不会投降的。”
沈三分拿着这支枪看了看,然后丢在了地上,“抱抱,抱抱。”
“二伯来了,快去让二伯抱抱。”沈慕箫将小家伙调转了一个方向。
沈三分瞧着哼着曲儿拿着一杯咖啡心情甚好的沈晟易,抬了抬自己的小脚丫,朝着沈晟易走了过去。
沈晟易突觉危机在靠近自己,他张望着四周,只见一道身影东倒西歪的一步一步靠近他。
不过只是一眨眼,沈三分已经近在咫尺,他伸出了自己肉嘟嘟的小手轻轻的扯了扯亲二伯的裤脚,“抱抱,抱抱。”
沈晟易环顾四周,确信没有任何人之后,他一巴掌将小家伙给推开,然后拿出自己百米冲刺的速度迅速逃离现场。
沈三分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无辜的望着逃之夭夭的亲二伯,小嘴巴翘了翘。
沈晟易一个激动一心以为自己身后就是大门,一根筋的冲了过去,嘭的一声撞在了落地窗上,他脑袋一晕,四脚朝天的躺在了地上。
沈三分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沈晟易面前,明亮的大眼珠炯炯有神的盯着地上的亲二伯,伸出小手碰了碰他的脸。
沈晟易发觉有人在抚摸他那如水般嫩滑嫩滑的脸蛋,睁了睁眼,阳光刺眼的从小家伙的头顶上空刺进他的眸中,他好像看到了佛光。
是的,佛光,可亮可亮了。
沈三分抬着屁股,直接坐在了沈晟易的脑袋上,企图用自己的臭屁屁将昏迷中的亲二伯给唤醒。
沈晟易吸了一口气,尿不湿上面那浓浓的尿味完完全全的进入自己的鼻腺中,不对,尿气里好像还有一个渐渐浓烈的屎味。
沈三分憋红了脸,然后用着一泻千里的气势噗噗噗的连放三个屁。
沈晟易两眼一翻,屎味争先恐后的进入了他的鼻子里,他憋着气,再憋着气,随后憋不住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呀呀呀,呀呀呀。”沈三分指了指自己的尿不湿,“抱抱,抱抱。”
沈晟易将小家伙提了起来,一个鲤鱼打挺的翻过身,扶着墙止不住的干呕着。
沈三分坐在地上,很不舒服的踢了踢自己的腿,“抱抱,抱抱。”
沈晟易用力的呼吸了两口清新的氧气,他瞪了一眼不停怂恿自己抱抱的家伙,道,“你要拉屎就好好的拉屎,坐在我脸上拉屎算什么英雄好汉?”
小家伙听不懂,扯了扯自己的尿不湿,“抱抱,抱抱。”
沈晟易总算是知道了他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让自己抱抱了,将他提了起来,“换尿布?”
炎珺拿着奶瓶从大厅里走来,刚准备叫住抱着小宝的儿子,就见他神神叨叨的提着孩子进了儿童房。
沈晟易面色凝重的盯着正规规矩矩躺着等待被伺候的小家伙,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他为什么要亲力亲为做这种事?
思及如此,沈晟易转身打算去叫一个保姆过来协助他完成这种伟大的换尿布任务。
“呀呀呀。”沈三分扭了扭脑袋,在小床上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目光灼灼的盯着放下自己便离开的亲二伯。
沈晟易听见声音,回头道,“我去找阿姨给你换。”
沈三分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很不舒服,湿湿嗒嗒的,他噘着嘴,啃着手。
沈晟易试着拧开房门,用力的拧了两下,房门却是纹丝不动的紧闭着。
炎珺站在门外同样是拧了拧门,眉头紧蹙,“沈晟易你这个混小子你干啥又锁门了?”
沈晟易扯了扯门把手,咔嚓一声,把手在他的手里宣布寿终正寝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盯着被自己给活生生扳成两截的门把手,他想告诉自家母亲是门先动手的,她会不会相信她亲儿子说的话?
“抱抱,抱抱。”沈三分趴在床上,高高的抬着头。
沈晟易轻吐一口气,这家伙是认准了自己好欺负是不是?
“呀呀呀,呀呀呀。”沈三分从床上站起来。
沈晟易站回床边,咬了咬牙,“把门给我打开,我让你奶奶进来给你换。”
小家伙翘着嘴,拱了拱自己的小屁屁,“呀呀呀,呀呀呀。”
“好了好了,我给你换,我给你换。”沈晟易拿出一张干净的尿不湿,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脱下了他的小裤子。
沈三分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任凭自家亲二伯把他翻来覆去的捯饬着。
沈晟易憋着一口气,扯开了他的尿裤,“湿巾湿巾,尿布尿布。”
一切工作都在竟然有序的进行着,沈晟易越来越得心应手,他几乎是一气呵成便换好了干净的尿布。
“哈哈哈,哈哈哈。”沈晟易提着被换下来的屎尿裤,骄傲的叉腰仰头大笑。
“咔嚓”一声轻微的开门声从房门口传来。
炎珺怒不可遏的打开房门,当看到正提着一块尿布笑的前俯后仰的亲儿子时,从他手里那尿布的成色看来里面的东西应该很臭很臭,而自家傻儿子正对着这块很臭很臭的尿布笑的像一个痴汉。
是的,痴汉,像是沉迷在其中无法自拔的那种死心塌地的痴汉。
沈晟易看到了门口处一脸像吃了屎表情难看的母亲,轻咳一声,并不居功自傲道,“您不用夸我,这是身为二大伯该做的事。”
炎珺欲言又止,她该怎么用自己母性的光辉去拯救自家看起来傻得可怜的二儿子。
果然啊,三十几年的那个晚上,我和你亲爹都冲动了啊。
沈晟易骄傲的提着尿布朝着房门处走去。
“哐当。”他不知道自己踩到了什么木棍,身体往后一倒,手里提着的尿不湿高高的掠空抛了起来。
沈晟易平躺在地上,目光如炬的盯着高高腾空而起的尿不湿,那金黄的颜色倒映着灯光的绚烂,好像波光碎影一样,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瑰丽美丽。
“啪。”
炎珺紧紧的闭上了双眼,手里的奶瓶因为激动差点被她给硬生生的捏碎了。
沈晟易身体痉挛了一下,当尿不湿完美的落在他脑袋上时,他第一感觉就是窒息,像掉进粪坑一样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炎珺沉默中间小家伙抱出了儿童房,放任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家伙自生自灭。
沈晟易闭着眼,他的手颤抖的将自己脸上的尿不湿扯了下来,当重新睁开眼时,眼前的颜色都是屎黄屎黄的。
“你在做什么?”沈晟煌不敢置信的盯着正吐着舌头好像还在添什么东西的二弟。
沈晟易听见了自家大哥的声音,舌头本能的缩回了嘴里。
卧槽,老子在做什么?
沈晟易捂住自己的嘴,他竟然一不留意把嘴边的东西给全部吞了进去。
他吃了屎?
他吃了屎?
他竟然吃了屎?
沈晟煌闻着空气里那股酸酸的味道,再看了看地上的东西,捂住自己的口鼻连退数步,一脸见了鬼那般瞠目结舌的盯着自家好像还在回味的二弟。
沈晟易从地上站起来,如同行尸走肉般径直朝着沈晟煌走去。
沈晟煌忙不迭的退出了儿童房,“就算你很饿,也用不着这么糟蹋自己啊。”
沈晟易生无可恋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
沈晟煌避如蛇蝎般抗拒着他的靠近,“我知道小宝身体特殊,你渴望着拥有和他一样了不起的力量,我也知道你最近一直在研究他,或许你已经研究出了获取他力量最捷径的办法,但何苦这么作贱自己啊。”
沈晟易抬头望着头顶上空那炙热的白炽灯,人心险恶,世道艰难,我纵然天赋异禀,也无可奈何这世间的勾心斗角。
炎珺抱着小宝站在沈晟煌旁边,摇了摇头,“我也是没有料到他竟然会有这种特殊癖好。”
沈晟煌委婉的解释着,“很有可能是他打算励精图治,可能是用力过猛。”
“都用力过猛到吃屎了,他再用力下去,怕是得吃人了。”
“母亲,咱们还是不要再谈这件事了。”沈晟煌掩了掩鼻,“我回来是和您说说关于那个姓詹的事。”
炎珺点了点头,“调查的如何了?”
“也多亏了这一次他临门插上一脚,我们军部才能完完全全的掌控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来这件事的严重性已经出乎了我的意料。”
“能够这么有底气跟我沈家作对,母亲应该也是料到了他背后有人。”沈晟煌走到客厅处。
“是谁?”
沈晟煌将资料递过去,“目前在任的田司潭上将。”
“这只老狐狸?”炎珺嘴角轻扬,“他倒是习惯性的选择隔岸观火,殊不知这一次把自己引火上身了。”
“田司潭和陈家近来联系密切。”
“陈老这只老狐狸在陈昊这件事上吃了那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暂时性的选择沉默,并不代表他们会一直沉默。”
“这一次詹老板突然死亡,想必田司潭也不得不提高警惕,虽然我们沈家把这件事压下来了,不保证他们还会再次背后给我们下绊子。”
炎珺将孩子放在地上,看他像个摇摆的小鸭子走的一晃一晃的,她道,“派去R国的人有消息回来了吗?”
“暂时没有,但很快就有消息了,上一次三弟闹出那么大的阵势,他们必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们,卷土重来是迟早的事。”
“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两国问题,我们不能做的太明显,唯一能够迎刃而解整件事的办法只有一个,我们沈家强大到无人敢侵。”
沈晟煌双手十指交叉,他点头,“三弟的任命还有三天左右才会从军部传达到各大营区,授勋仪式是在下个月月初举行。”
“让他好好的蓄势待发,必定要做到敲山震虎的效果。”炎珺起身走向院子。
三个小家伙又开始你追我跑。
哥哥姐姐们跑的很快,就留着小三分一个人执着的跟在他们身后。
小三分跑了两步,小嘴不开心的翘了翘。
沈慕箫本是躲在花坛后,猛地发现自己的身子好像在移动,不对,是他衣服里有什么东西牵着他在移动。
沈筱筱趴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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