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电梯又晃了晃。
“别蹬脚。”另一人吼道。
萧菁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做出防御动作。
形势一触即发,整个空间里气氛似乎越来越压抑。
“三分,开门。”沈晟风的声音从电梯外响起。
两名男子面面相觑一眼,似乎并不畏惧外面之人的吼叫声,电梯现在处于故障状态,他们完全可以高枕无忧的打开杀戒。
“叮。”话音落下的瞬间,电梯门悠悠哉哉的打开了。
电梯敞开的瞬间,一只手先发制人的落在了其中一名男子的腰部位置。
沈晟风用力的往后一拧,重达两百斤的男子就这么被他蛮横的抛向了空中,最后砸在了玻璃上。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玻璃完全性的碎裂,一片片碎片尽数掉在了男子的身上。
另一人反应过来,准备出手还击,只是他刚一转身,腰部猛地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
萧菁未曾有过犹豫,一拳砸在男子的脊椎位置,咔嚓一声微不可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男子趔趄一步之后摔倒在了地上,他双手撑起地板准备爬起来,同样是刚一动,一双脚已经立在了他身前不过二十厘米的位置处。
沈晟风抬腿,脚尖犹如锋利的刀刃滑过男子受伤的脖子,带出一条绚烂的血痕。
“咳咳咳。”男子身体痉挛了一下,最后失去意识的倒了下去。
正在玻璃碎片中艰难爬起来的男子,喘了喘气,蓦地瞳孔一聚,一道亮光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他睁大双眼,一股微热的液体从脖子里涌出,男子眼一闭,软倒在地上。
沈晟风放下手里的碎片,折返回来,看了看并无受伤的母子二人,轻喘口气,“看来这里已经被盯上了,我们必须连夜回国。”
萧菁点头,“我立刻回房间收拾东西。”
“来不及了。”沈晟风拿起一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顺来的一条裙子,“车上换好。”
“小宝的奶粉呢?”
沈晟风看了一眼啃着手的小家伙,“你去车上等我,我回房间去准备。”
静谧的房间,似乎与往常并没有任何差别。
沈晟风谨慎的并没有从正门进入,则是绕到了隔壁屋子,翻过窗子进入房间,屋子里很安静,他并没有开灯,一步一步的走在黑漆漆的房中。
“叮叮叮。”有什么机器在房间里暗暗的转动着。
沈晟风闻声慢慢的蹲下身子,桌下一枚炸弹正停留在10秒的位置上,炸弹的控制器上有一根细长的线,线条连接着大门口的门锁,只要有人拧开了门把手,即刻开启计时器,十秒的时间足以让他们两人同时进屋,就算他们发现了端倪,也来不及逃出去。
沈晟风将桌上椅子上孩子的用品收拾了一下,重新翻过窗子离开了酒店。
萧菁站在夜风里,四处张望,酒店已经完全进入了夜深状态,几乎不见任何人出入。
沈晟风提着箱子,匆匆而来,“安全起见,我借用了邻居的车。”
萧菁看着他手里摇晃着车钥匙,苦笑道,“队长,我怎么觉得我们专程来偷车的?”
沈晟风按了按车钥匙感应器,停在角落里的一辆宝马轿车亮了亮灯,“先回国,今天咱们销毁了全部数据,他们想要东山再起,估计得大费一番周折了。”
“难怪这么愤怒。”萧菁扣上安全带,“队长你说他们会不会再在暗处里跟着咱们?”
“走一步算一步,毕竟这里是异国他乡。”
车子疾驰的驶离了酒店。
夜色朦胧,一颗流星划破苍穹,留下一条久久无法消散的痕迹。
安静的军部办公室,萧誉伸手关灯准备离开。
他一如往常那般戴上帽子,刚一打开门,还没有踏出一步,他又折返回来,更是直接关上了门。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萧誉站在门前,闭了闭眼,充耳不闻般走到窗前,他在犹豫要不要跳窗逃跑。
“长官,您是不想见到我吗?”女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萧誉迟疑了,如果自己就这么跑了,会不会显得做贼心虚?可是他为什么要心虚呢?
“咔嚓”一声,萧誉打开办公室大门。
走廊上的光有些微弱的进入办公室里,萧誉单手握着门锁,语气平平道,“江教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难道没有事就不能过来找您?”江山平问。
“军部距离铁鹰队少说也有几百公里,江教官是时间空余还是闲着没事做?”
江山平摇头,“您可以当做是路过。”
“路过也能路过几百公里,江教官果真不是普通人。”萧誉反手关上了身后的办公室大门,重新戴上军帽,准备离开。
江山平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军部。
萧誉见她好像并没有离开之意,再问,“江教官有话请直说。”
“我准备这个礼拜回家里一趟。”江山平开门见山道。
“你回江家不需要告诉我这个外人。”
“我回去是和我父母商量婚约的事。”
萧誉脚步骤然一停,他回头看向江山平,“江教官什么时候也是这么胡搅蛮缠之人了?”
“我是骄傲的女人,我不喜欢死缠烂打,但是我和萧誉将军是有一纸婚书在身,我便不觉得我是在纠缠你自己,相反您这种不理不睬的行为倒是有些薄情寡信了。”
“我只是不想耽误你的青春。”萧誉打开车门,遥望着不远处正围绕着路灯光前赴后继的一群飞蛾。
江山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您不是飞蛾,不懂它们为什么明知是死路一条却依旧执着的扑火,您也不是我,也不会懂得我明知不会有幸福却依然渴望与你共饮合卺酒。”
“江教官——”
“长官,我们不好吗?”江山平上前一步,距离他更近了,“我其实也挺好的。”
萧誉愣愣的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不知为何,他从她的眼里看出了一种渴望,好像很期盼自己的回复。
灯光碎影在她的眼中,她眼里的世界不是黑白的,而是泛滥着闪烁的光芒,特别明亮,也很漂亮。
“江教官,你觉得强扭的瓜会甜吗?我这个人性子冷漠,像冰水,你也是淡漠之人,我们在一起只会是越拥抱越寒冷。”
“您怎么知道我会是冰冷的?”江山平挺着胆子握上他的手,“感受到了吗?我浓烈的热情。”
“咳咳。”萧誉打算缩回自己的手,却被她死死的抓住。
江山平用了点力,也是有些紧张,不知不觉,两手触碰下,掌心里慢慢的出了汗。
萧誉松开自己的手,一本正经道,“没有必要勉强自己,我不想你将来后悔,婚姻并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我还是希望你做回曾经那个不争不抢的江教官。”
“您怎么知道我以前是不争不抢?我在引起您注意的时候,您难道没有觉得那是我故意的吗?”江山平脱口而出,情绪激动的吼着,“包括这一次我申请去赤鹰队,我以为您会拒绝,我也想着您会拒绝,可是您同意了,您知道我拿到同意书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您想着把我推得远远的,推得远远的。”
“……”萧誉想了想,那份申请书好像并不是经由他的手处理的。
江山平仰头长叹一口气,“长官,您难道不知道我对您是从小的暗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