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为了以防止意外发生,和李医生打了个招呼,让李医生关上手术室的门。
手术室的门由里锁上,外面不能轻易打开,即便中途有人突然醒来,也不能对李医生和负责人造成伤害。
容浔领着安音去到暗门前面,问:“你还在吗?”
“在。”暗门后传出那人声音。
安音看向容浔,想从他那里知道这个人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她来见他。
容浔道:“他叫诏言,也可以叫‘暮世良’,打个招呼吧。”
安音瞬间像被雷劈过的鸭子,整个呆住了,脸上的血色也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离开404以后,她虽然想过找到诏言,但实际内心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人,应该说,不想面对。
因为,这个人让她的身世变得复杂。
如果他只简简单单的暮世良,只是被暮世昌所害的暮世良,她会坦然的接受这个父亲,可是这个叫诏言的人……
到底是什么?
是强占暮世良的身体,害母亲变成那样的怪物?
如果他真是她的父亲,那她是什么?
是母亲的心结?
还是让母亲看见就想起可怕经历的纪念品?
诏言低问:“是谁?”
容浔没有说话,静看着安音,有些事,得她自己去选择。
安音用力吸气,压下心里乱糟糟的各种念头。
如果可以躲一辈了,她愿意躲,但是已经到了面前,她再假装不知道,那不是任性,而是不可理喻。
何况这个人是让母亲疯了的人,她不能视而不见。
压低声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没有情绪,“我叫安音,我妈妈姓容名贞。”
诏言之前听容浔说过,安音也在这里,他就想到可能会‘见’到安音,但当安音就这样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仍然沉默了。
他是没脸面对安音这个女儿的。
容浔看了不再传出声音的门,又再看看同样沉默下来的安音,道:“我去检查一下,你们聊。”
安音突然不想聊了。
她觉得的人生因为这个人,弄得糟糕透了,实在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拉住容浔道:“一起走。”
容浔握住抓住他衣袖的小手,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安音,你是医生应该知道,伤口化了脓,如果上面结了痂,不把痂揭开清掉里面的脓,伤口永远不会好。”
安音眼圈慢慢红了,火辣辣的发热,站着没动。
容浔继续低声道:“乖,把想问的都问了,就算痛,那也是腐肉,该挖就挖,该丢就丢。不为别人,就为你自己。”
安音忍着的泪水流了下来。
容浔放开她的手,轻轻拭去安音脸上的泪,“别哭,你哭,我心痛。我去看一圈,省得哪个坏水醒了坏事。我办完事,来找你。”
安音这才点了点头。
容浔笑了一下,“这才等。”把手上的枪递给安音,“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小心点。”
虽然目前能动的只有四个人,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的情况发生。
安音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