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害怕,我们问你话,你只要如实回答就行了。”
“嗯。”她点点头,从帽上掉下一绺酒红色的秀发。
“通过尸检,我们断定牟平坚是因为注射过量的肾上腺素致死的,你是为他注射药水的护士,所以,你是有杀人嫌疑的。”
“我……为什么?”她听了之后一愣,非常惊讶的样子,随后眼睛里溢出了眼睛,十分委屈。
“你的动机我们还要深入调查才能知道,请问你认识牟平坚吗?”
“我不认识他,我和他是……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怎么可能认识他呢?”她坚定地说。
“这个案子比较复杂,毫无疑问牟平坚是他杀,你在为他注射药水之前,真的有核对过是哪种药吗?”
“当然了,这是我必须遵守的原则,虽然我才当两年护士,但是工作原理和程序我是知道的。”
“你真的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比如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去过1608房?”
“我不敢肯定,因为我要在11个病房里走来走去。”
“我曾经住院过。病人一般在晚上10点之后,就睡觉了,没有特殊情况,护士是不用查房的。”
“道理是这样的,但是很不巧,昨天新来了6个病人,他们的病情都很不稳定,所以,医生晚上都给他们注射药水,因此,我必须去照顾他们。VIP病房的服务是十分贴心周到的……你们不是看过监控录像了吗?录像显示昨晚7点到11点50分,除了我进去过三次之外,没有任何人进去呀。”
“也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是最可疑的人……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我们在生理盐水的橡胶塞上发现了两个针孔,一个是大针孔,一个是小针孔,请问你有没有用小针筒刺穿过橡胶塞,然后往里注射药水?”
“我是把分别把卡托普利、西地兰、多巴胺和多巴酚丁胺注射液用针筒注入生理盐水里,然后再把药水针插进生理盐水瓶子里,因此,按理说会在橡胶塞上留下四个针孔和一个药水针的大孔,但是,我往生理盐水注射以上四种药物时,是很准确的,只会留下一个针孔,而且是在最中间的部位。所以,小针孔极有可能被输液管的药水针覆盖了。”
“可是我们发现的针孔是在橡胶塞边缘的。”江一明从挎包里拿出那个还残留着三分之一生理盐水的瓶子,递给仇音宛看,“你看,这个针孔是不是你插的?”他指着针孔问。
“这绝对不是我刺穿的针孔,我打针非常专业,而且有自己的习惯,注射药水时绝对不可能偏差这么多,这个针孔好像是不专业的人刺穿的,或者刺穿他的人可能比较慌张,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偏差。”仇音宛很肯定地说。
江一明陷入沉思:仇音宛的话可信吗?如果不可信,又如何能证明她说谎呢?如果她就是凶手,如何才能拿到证据呢?
3
桌英是牟平坚的妻子,她带着两个儿子来法医中心认尸,她一见到牟平坚的尸体,就哭得像泪人,泪水像开闸泄洪一样狂流,神情茫然而悲伤,甚至绝望,她的大儿子也痛哭不已,只有小儿子还不太明白失去父亲是多么巨大的痛苦和不幸,所以,他只能陪着妈妈和哥哥哭泣,但是并不十分悲伤。
江一明想找桌英聊一聊牟平坚得罪过什么人?希望从中找出线索,但是,她不是摇头,就是哭泣,而且情绪十分激动,一味恳求江一明赶紧把凶手抓捕归案。江一明认为暂时无法和她交流,所以,只是不断地安慰她。
有一个名叫牟平雄的人是牟平坚堂弟,他和桌英一起来认尸,他和牟平坚同岁,只比牟平坚小两个月,他俩比亲兄弟还亲,可以说无话不说,从小到大一起玩乐,一起承担人生的苦难和责任,而且他也出资了20万元,投资书香酒吧。所以,牟平坚的死对他打击也很大,但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只能把悲伤强压在心头,因为他还要安抚桌英和两个侄子,以及操办牟平坚的后事。
江一明安慰了桌英一会儿之后,回到办公室,刚刚坐下,办公室的门就响起来,他说声请进之后,门被推开了,原来是牟平雄。他身材比较高,偏瘦,眼睛黑亮,焦虑中带着精光,五官长得比较好看,就是抬头纹深一点。
江一明觉得他可能有话要说,于是请他坐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