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来过?”他似轻笑,却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苍凉,“即使一切重来又怎么样?我现在就可以肯定,你的选择还是会和当初一模一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转过身看向玻幕之外,嗓线极其轻凉,“你不爱我。”
她看着他的背影,扯了扯嘴角,“当然,普天之下都知道我爱的人是临路。”任怎么强忍最后眼泪也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只觉得事情异常可笑,同时心口痛到几乎枯竭,不久之前他才对她做过什么,这么快就忘了?还是他觉得可以随意伤害她而无所谓?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大言不惭地来和她谈爱与不爱?
他一动也不动,良久,似疲惫不堪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教教我,你怎么做得到自始至终只想着你自己?”
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很想笑,可是她不能,因为只要牵动一丝脸皮,眼泪就会继续涌出来,这天大的误会到底是怎么产生的?无名指上的细疤仍因心伤牵动而无法痊愈,而他此刻公然指责她自私。
三年初恋,七年离别,回来后整一年看着他和别人出双入对而只能苦苦思念,花了两年时间的努力才终于来到他的身边,他占据了她人生整整一半的岁月,却原来在他眼中,她爱的只是自己。
已无话可说。
她走上前,把手心已紧攥出血色红痕的印章轻轻放在桌面,然后转身。
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听到了关门声,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面向幕墙而站的他依然一动不动,阔大的办公室里静得吓人,仿佛有些什么东西在门扇合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咔嚓时被带了出去,使原本流动的空气被抽离了生机,寂静得就像已经在无声无息中死去。
足足过了一个轮回那么久,他才回过身来,眸光定在桌面那枚两指宽的田黄色印章上,慢慢地变成无法置信,那是他对她的承诺,是当年他拿着刻刀,在石上亲手一横一竖刻下。
温暖的弦,这四个字,代表着他给她最真挚的心。
她竟然……还给了他?她——还给了他?!
胸腔内堵得几乎无法呼吸,撑在桌面的双手因用力过甚而使修剪整齐的指甲边缘泛白成紫,终究,对她还是心太软,咬紧了薄唇,他脸上出现一种恨亟灭世的冰凌之色。
有些事,或许已经结束,而另一些,却仍远远未到时候。
这日益众的潘维安出现在浅宇六十六楼,高访和管惕早已上来,与占南弦一行四人在会议里落座。
高访道:“潘总,客气话我不多说,让我们开门见山,关于上次被令弟和朱令鸿抢去的案子。”当初占南弦曾私下找潘维安谈过,应允可以有条件地把这桩案子重新拿回给他,“现在我们已经有办法了。”
潘维安有些狐疑,“你们约我来就是想谈这个?”
管惕把手中的资料一份份交给他,“这是我们当初给贵公司做的方案,这一份是贵公司和代中最后签订的合同,还有这份,是我们不久前买下美国ODS公司的协议。”
潘维安接过这三份文件,仔细查看。
高访道:“因为在客户关系管理和数据挖掘这方面,我们公司的技术领先全球,所以当初我们给贵公司所做的方案里,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商业智能模块是我们自己的研发产品。”
“但是你看代中的合同。”管惕接着道,“由于商业智能恰恰是他们公司最薄弱的环节,所以在整个方案中,他们把这个功能模块改为向美国知名的ODS公司购买。”
潘维安皱了皱眉,“而你们则把ODS公司买了下来……”他恍然大悟,脸上尽显钦敬之色,“占总果然是占总。”
占南弦微弯唇沿。
浅宇当初的方案的确做得非常出色,如果它有纰漏,即使潘维宁和朱令鸿看不出来,他们手下的技术人员也会发现,所以潘维宁在洛岩道的别墅里拿到的是一份完美的方案书。
仅仅只是,这个方案里关于商业智能的一部分,浅宇可以应用自己开发的产品,但以代中的条件却无法做到,由此他们必须得向软件提供商购买。
而国际上在商业智能方面做得出色的公司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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