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亲灵偃的事,不知怎么被人看到,传到下面的人耳中去了。
灵偃被叫下山,第二天回来的时候,他连安歌都没见,吩咐两句便离开了神殿。
等安歌完成功课出来,灵偃早已经离开。
“哥哥去哪里?”
“少祭司,您应该叫师父。”被问话的人,纠正她的叫法。
安歌有些奇怪的看他,“可是我以前……”
“少祭司,您不要任性了。”那人摇头,“您是少祭司,是未来的祭司。”
安歌一时间没了话语。
接下来的时间,安歌不管问谁,都没人告诉她,灵偃去了哪里。
神殿比以前更冷静,安歌没什么心思学习。
她随手抓住一个人,语气中已经带了委屈,“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少祭司,您要叫师父。”对方隐隐有些不满。
“我为什么要叫师父?”安歌红着眼,“我就不叫。”
对方显然也生气了,提高音量,“少祭司,您当真想知道祭司大人为什么离开神殿?”
安歌急急的问:“为什么?”
对方显然是气狠了,“少祭司,不管您对祭司是什么心思,都不应该表露出来,更不应该越界,是你,让祭司大人去受罚的,你还不知道错吗?”
“什……么?”安歌看着平日里对自己极好的人,突然这么生气,她有些懵,“我,只是……喜欢哥哥。”
对方深呼吸一口气,“从您踏上神殿的那一刻,您就注定孑然一身,不能喜欢任何人,您明白吗?”
安歌像是没听见对方说的话,“你说哥哥去受罚了,他去哪里受罚了?你告诉我……”
对方摇头,极快的走了。
神殿里没人告诉她,安歌内心煎熬,她偷偷跑下山,找到她爹爹,胡搅蛮缠问了好些天。
最终是她哥哥不忍心,告诉她祭司在神坛那里。
神坛,每年祭祀之地。
可神坛在西楚国最高的山上,那里常年飘雪,普通人根本没法在上面待太久。
安歌只去过一次。
她凭借记忆找到那座山,从山脚爬到山顶。
山顶飘着雪,安歌看到神坛之上,男人只着单衣,跪在神坛中,他发间和眉宇上都染了寒霜,他像一座雕塑,静静的跪在那里。
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黑白色,无边无际的静谧。
那个清冷如仙的男子,此时竟然跪在神坛上。
安歌心底的心疼多过于震撼。
安歌蹒跚走过去。
“哥哥……”
男子微微睁开眼,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你怎么来了?”
“喜欢你的是我,为什么你要受罚?”安歌想让他起来。
“安歌,不得胡闹。”灵偃呵斥她,“这是神坛,赶紧离开此地。”
“我不。”安歌固执,“你又没错,凭什么罚你,要罚罚我好了!”
“安歌,我是你师父,我教导你,我有责任。”灵偃低声道:“回去吧。”
不管安歌怎么说,灵偃都不为所动,灵偃即便拥有祭司的力量,在这飘满风雪的神坛上却也如普通人一样,更别说他还要护着安歌。
皇城的人匆匆赶来,欲将安歌带走。
她被拽着离开神坛,安歌突然挣开他们,跪在神坛之下,以头抵雪,“师父……”
她叫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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