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环春继续道:“八阿哥对十四阿哥说:你懂了吧,从我出生起,就没资格和你们兄弟争,皇阿玛再糊涂,也不会把大位传给一个与大臣有私情的女人的孩子,皇阿玛还一直怀疑着,我是不是爱新觉罗的血脉。”
岚琪的眉头越来越紧,恼怒道:“他对胤禵说这些做什么,胤禵往后要怎么看待皇上?”
环春道:“八阿哥的意思是,希望十四阿哥相信他,他是绝对没有资格去争什么大位的,他会一心一意……”环春顿了顿,仿佛说不出口般艰难,“会一心一意扶持十四阿哥。奴婢看,八阿哥就差明着挑拨十四阿哥和四阿哥的关系了。”
“他到底是明白了良妃的用意但执迷不悟,宁愿玉石俱焚也要挑拨我的儿子们。还是他根本没明白良妃对他的那一点点的心意?”岚琪厌恶至极,将手炉拍在炕几上,震得外头的宫女隔着门问娘娘怎么了,环春前去打发了几句,再回来时,主子已经平静多了。
“娘娘,这事儿,您要对皇上说吧。”环春问。
“说自然要说,但皇上已经想好了,早晚要把他们分开。”岚琪叹息,“八阿哥何苦呢,他既然明白了母亲的过去,知道皇帝洞悉这一切,他还想怎么样?他的母亲与人有私情,皇帝不怀疑他的血脉让他安然长大已经是皇上心胸开阔,你想一想,良妃若是帮着他一起争,皇上还会容得下他们母子?皇上说,觉禅氏很聪明,她不屑别人如何看待她,只要她觉得是对的,就会一直坚持下去。”
“盼着十四阿哥,别叫八阿哥挑唆了。”环春忧心忡忡。
“他从小受委屈,很多事想不通也是正常的,可他为什么要把别的兄弟拖下水?”岚琪神情严肃,冷声道,“他自己如何,我是不会干涉的,可他别牵扯上我的儿子。”
此时门外传话,说四福晋、十三福晋,还有瑛福晋都派人来问,她们几时来吊唁为好,岚琪让环春传话出去,一切照着规矩就是了,想到毓溪她们要跟着忙一阵子,家里没人照看,又派人去圆明园传话,让毓溪把孩子们送来瑞景轩。
圆明园里,毓溪和琳格格带着小郡主和弘时、弘历去畅春园了,弘昼尚未足月,不宜抱来抱去,照旧留在家里由奶妈们照顾,虽说小阿哥一切的事不必哥哥姐姐差,但看得出来福晋难免偏心琳格格的弘历,论亲疏,也算是人之常情。
耿氏如今有了格格的名分,心里十分满足,又有个儿子将来可以依靠,已经不敢再奢望什么。而琳格格之前一番开解的话,让她重新看待小姐对自己的好,的确不是小姐要她做一辈子奴才不许嫁人,她何苦迁怒把自己当亲姐姐一般的小姐,眼看府里的日子也不容易,王爷跟前的恩宠有轻有重,心中暗暗想要扶持她,偏偏她家小姐到如今还是傻乎乎的,对这一切根本不在意。
这会儿融芳正在耿氏的屋子里,搬来圆明园后,她们散开住了,融芳的住处距离王爷的书院最近,自然这也是福晋厚待她,就是距离姐妹们远了些,王爷白天都不在家,她自然就觉得寂寞了。时不时地来这边逛逛,今日福晋不在家,她就来耿氏的屋子看小弘昼。
乳母抱了小阿哥喂奶,她在一旁盯着,耿氏禁不住说:“您别把奶娘吓着,回头没奶水了。”
融芳用手指戳了戳弘昼的小胳膊,欢喜地笑着:“这小东西可真厉害,死命地嘬着呢,饿不了他的。”
她说完坐到床边,拿起几件小衣裳把玩,说起耿氏有了格格的名分,说她父亲母亲已经离开年家自立门户,年夫人说不能再把她们当奴才,赐了宅子田地让他们自己过日子,耿氏的哥哥读过几年书,回头想法子,捐个小官儿做做,也好光宗耀祖。
耿氏听一句谢一句,融芳却笑:“你是我们家出来的人,你好了,也是我们年家的荣耀。”
“奴婢哪里配什么荣耀,小姐才是。”耿氏说着,问融芳,“福晋给您预备了坐胎药,你用了吗?”
“那药实在太难吃了,我不喝兴许还能生,喝了那药心都苦了,还生什么?”融芳笑着,把手里的小衣服翻来覆去地叠着,“我很想要孩子,可是我怕有了孩子会变丑,你看你现在,就不如从前好了。”
耿氏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融芳继续嘀咕着:“琳格格也是,月子里养得太好了,人都胖了。若是生孩子要这样,我宁愿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