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老农夫轻车熟路的爬下了屋顶。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滚烫风潮,林奕也着实被热得不行,不过却没有在意这些,他脑海中,想的事情太过复杂。
“呼噜……”
渐渐地,林奕睡熟了。
这一次,他睡的很香很香,没有修真界的尔虞我诈,没有那噩梦,只有耳边有节奏感的蝉鸣声,配香甜梦作伴。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大半个月。
林奕除了每天陪孩子们玩耍,下田干活外,又多了一个新的消遣方式——
作画。
林奕没有专业的材料和工具,就算储物戒里有,他也打不开,他的修为全失,连打开储物戒的那一丝丝真气都没有。
有专门给普通人使用的储物戒,就比如西海岸的那投尸人,他就拥有。
只不过,林奕没有,毕竟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修为尽失的这一天。
而徐家坪偏僻,进一趟城都要走好几十里的山路,即便是林奕有钱也买不到,索性干脆自己制作。
他捣鼓出了墨水,也自制了粗糙的毛笔,以及一些古老泛黄,字迹都不怎么清晰了的老报纸。
“林叔叔,你画的这是啥啊?”孩童吸引着手指头,好奇的问。
林奕旁边,围着一群鼻涕孩,他正在作画。
他的毛笔落在画上,时而轻盈,时而强劲,如同勾画出人生的曲折般,跌宕起伏。
渐渐地,有一个人的初步模样,在报纸上被墨汁点缀出来。
“哇!”
孩童们惊呼,扑朔着红彤彤的脸颊,新奇的说道:“林叔叔,原来你是在画人啊!”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女人。”林奕笑了笑。
随着他这句话落下,报纸上浮现出几抹青丝秀发,一个女人的初步模型,被勾画了出来。
“叔叔思春了,不害臊!”有调皮捣蛋的大孩子起哄道。
其他孩子哄堂大笑,而林奕则是好没气的翻了个白眼,也没说什么,嘴角嗜着微微笑容,继续作画。
暮然间,林奕突然停下了笔。
他眉头紧皱,仔细想了许久,却突然发现自己…
忘记了那个女子的容颜了。
“她…是什么样子来着?”
林奕眼中满是茫然之色,他努力想,一直想,直到报纸上的墨汁都几乎干枯了。
至始至终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面孔,那面孔之上似乎有云幕遮掩盖住。
林奕摸不着,看不透,无法触碰。
“林叔叔,你画的这个大姐姐怎么不笑呢?”鼻涕孩童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
刹那间,林奕手中的画笔猛然一颤。
他惊愕的再次看向那女子的面孔,却突然发现那并非云幕,而是…泪珠,凄惨的泪珠。
画中的女子,正在哭泣。
“杨……杨花……”林弈瞳孔骤然呆滞。
他的脑海中,潜意识里已经忘掉了杨花芜,那是源自愧疚,大脑神识受到严重损伤,才会导致如此。
他很多东西都记得一清二楚,偏偏唯独杨花芜和杨礼林这一对父女俩,林奕没有任何记忆。
然而,那些朦胧的记忆,浮现在他脑海中,无比痛苦。
啪嗒一声!
林奕手中的画笔跌落在地,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作画了,同时也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画她。
“是我害的……”林奕无比内疚。
要不是因为他,杨家父女俩都不会出事,老杨头不会死,杨花芜也不会被阴阳门抓住囚禁,不必遭受那般折磨灵魂的剧痛。
“我救不了……我没有力量……没有能力去做什么……”林奕苦涩,自嘲的笑了笑。
阴阳门何其强大,中国无数宗门里排前三的存在,别说林弈修为废了,哪怕是全盛时期,也远远不是阴阳门的对手。
又突然,林奕好像想起了一些曾经没怎么留意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