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啊,满足你的心愿,警察一会儿就到。”
苏家人气定神闲地站到了一处。程明知道事难以挽回,明天到单位又会多出一桩笑柄,想到单位里那些看他的眼神,顿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妈,儿子真的没有办法。您赶紧地在警察来之前将这堆女人弄走,实话告诉你,这房子不是判给我,而是判给了苏苏,是她好心才借给我们住半年的。可您这样一闹,我们还能住么?”
老太太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这房子是我妹妹的,老太太!”石进在一旁兴灾乐祸。
程老太太的脚下一时没有站稳,打了个踉跄,差点摔倒。若非她的姐妹们人多手众,她准得摔给大跟头,又得要儿子送上医院。
等一转过神来,她便哭了,拉着儿子又捶又打:“你这个败家的玩艺儿,好好的房子让给别人,这房子里还有妈投进去的五千块呢。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妈妈着想啊。就这样将房子让出去,吭也不吭一声呐,就将你妈蒙在鼓里呀!”
如此撕心裂肺地动山摇的哭法,令程明既心痛又无奈。安抚了半天,都没能让老太太安静下来。
苏宛觉得好笑:“你是投了五千块,我妈投了五万都不止。”
苏三姑给苏宛使了个眼色:“好了,别说了。毕竟她是程明的妈妈,老人家一时接受不了也能理解。反正有理不在声高,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就是那么巧,来的还是上次的那一男一女。
因为上次的事,女警察还认得苏三姑,而且印象不错,一见面就问她:“这一次没有报错警吧?怎么一回事?”
苏三姑叹了口气:“别提了,我侄女离婚了,这房子是她的,好心借给前夫的家人住,这老太太倒找了一群不相干的女人来欺负我侄女,害得我侄女有家难回,这不找人民警察来给我们做主嘛?”
“你侄女离婚了?上次不是还好好的吗?”女警察也是人,有一般妇女同志爱八卦的本性,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是来执行公务的。
三姑装作怪不好意思地简明扼要地说了几句,在她说话的时候,程老太太连着骂了好几句,说她颠倒黑白,若非程明拦着,还要过来与三姑拼命。
女警察有些不太高兴:“大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有理说理,别总骂人成么?你这样吵吵闹闹的,我还怎么了解情况?”
老太太泪如雨下:“警察同志啊,她说得不对。”
“她说得不对,你也不能骂人!”女警抢白了一句,“我这是在询问情况,一会儿会给你说话的机会,别再吵了成不成?不然告你一个妨碍公务!”
程老太太不情愿地闭上嘴,因为她也看出来,女警是从根子上就帮着苏三姑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女警,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苏宛到现在没有开一句口,老太太却撒泼打滚地骂,谁更令人同情,不是一目了然吗?
苏三姑痛心疾首地将事情说完,女警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刺向程明:“她说的是真的吗?”
虽然有出入,但也相差不大。作为一个男人,程明也不好意思与曾经的三姑去掰扯,默默地点了一下头。不仅如此,他还在女警的要求下,上楼拿来了离婚协议书。白纸黑字写得清楚,这房子归苏宛所有,程明必须带着家人在明年三月前搬回去,到期如想再住,必须提前与苏宛进行协商。更重要的是,上面还有一句话:在程明与家人居住期间,如有特殊情况发生,苏宛随时有让他们搬走的权利。
当初这是程明为了巴结苏宛,擅自加上去的,连苏宛自己都要忘记了。
一切真相大白。女警手一指在场的那群女人:“听到没有,这房子是人家小媳妇的。你们聚众闹事,这还得了。小王,带回所里做口供。”
程老太太的帮手一听说自己的罪名,还要被带去派出所,顿时都吓了一大跳,恨不得立即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但小王警察是一个工作认真负责的人,哪里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立即高喝一声“站住”,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去路。
“你们要敢走,就当逃跑。”小王很认真地说了一句。
女人们都要吓傻了,有那会说的已然展开自己的伶牙俐齿,准备将小警察侃晕:“小同志,你误会了。我们也不知道这房子不是我们这侄大少的,老乡在外面总要互相照应,这老姐姐一个电话,说是与人吵架了,我们总不能不来劝一劝,拉一拉。你看现在天色也不早,我们也得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堆活儿呢。”
女警察很严肃地走过来:“家里有事就别出来乱跑,事情青红皂白都没弄清楚,就过来拉偏架是要出乱子的。不是你们搅和,人家也用不着报警,顶多就是家庭内部矛盾。好了好了,赶紧地走吧。”她处理惯了家庭纠纷,知道怎样对付这帮女人。
她挥了一下手,众女人如蒙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