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哥,你是准备拿这黄大发不是黄守仁亲儿子来做文章对不对?”
坐在前面的栓子回头笑了笑说道。
“不错!虽然有些不怎么道德,不过既然这黄家人先这么搞小萱他们家,那咱们也就不要跟他们来正人君子的那一套了。”
“六子,到了小萱家里,如果这黄家人找上门来,你就给老子硬气点,直接说小萱是你媳妇,黄家人如果敢乱来,该怎么招呼就怎么招呼。”
眼神中闪烁着一抹冷芒,杨洛这次是铁了心要用非常之法了。
“这样成吗?这黄家小萱说是本地的地头蛇,咱们这样搞,会不会闹的不好收场啊?”六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就要不好收场!如果这是在海城,你跟他们讲道理倒是没什么,大家都懂法,知道小萱和那黄大发的婚约违法,大不了赔点钱就成了。”
“可这里是贵州,毕节又是华夏最贫困地区之一,城里人你跟他讲法倒是没什么。可这乡下,有些人压根大字不识一个,你怎么跟他讲法律?”
“恐怕到时候就算是你跟他讲法律,他能抡榔头上来,我这话是实事求是,倒不是地域黑。华夏每个地方都有这种人,不信你问小萱。”
前世的杨洛,在云贵一带没少活动。
西南边陲一带,大一点的城市开化程度虽然比东南沿海的确差一些,可总归是接受了文化教育,大家也都懂法律。
可是偏远地区着实没有达到发达的确普及文化教育的程度。
很大一部分人在完成义务教育之后,便直接出去打工了。
有的甚至直接辍学不上学,就算是村里和乡里做教育工作也没用。
根据先前杜小萱说的有关姥山坳的一些情况,杨洛就知道这姥山坳多半就是前世他碰到这种情况。
跟这里面的人起了冲突,你跟他讲法律,是根本讲不通的。
有时候,拳头反倒是比法律更为的有效。
而且,杨洛准备让六子直接硬碰硬,还有另外一层考虑。
黄守仁一家子不懂法律,可不代表他们就可以对抗法律。
黄守仁在姥山坳上有开化工厂,以及他大舅子这些年贪污受贿的事情可都是触犯了法律。
只要把事情闹大,将这把火引到他大舅子的身上,件事情就容易办的多。
如果达不到这个效果,那早上杨洛打的那个电话,就等于是白打了。
在他看来,黄守仁之所以可以通过威逼利诱的方式,强行绑架杜小萱父母答应让小萱嫁给自己的智障儿子,只不过是事情的表面。
如果黄守仁不是在当地作威作福,有权有势,杜小萱父母断然是不会答应这种不合理的要求的。
而黄守仁之所以能够在当地作威作福,究其原因便是罗氏的大哥在毕节市上面任职。
一个当官的笼络下面一堆嫡系亲戚,一张保护伞张开,保护的是一片法外之地。
“洛子哥说的没有错,贵州这边和东南沿海有很大不同。因为贫穷和落后,一些法律宣传工作其实并不能做到最基层的,就算是做到了,下面的老百姓也未必会听。”
“你们可能不知道,在我们这一带,有时候一个家族长辈说的话,有时候比法律还要管用。村长的权力,甚至比外调而来的村委书记大。”
杜小萱点头应声道。
华夏大力推行法治多年,可终归有一些法律触摸不到的地方。
很不巧的是姥山坳便是这样一个地方。
多年之前,在村里,黄家和杜家的族长的权力几乎就是这村子最大的。
这些年虽然普法工作一直在做,可是一代人心目中的思想观念,早已经是根深蒂固了。
早在前几年,乡里下来的派出所民警抓捕一些犯人,甚至能被这犯人的家人拿榔头追的满村子跑。
这几年,虽然情况少了,可暗地里不配合的人还是很多。
再加上黄守仁在本地作威作福多年,村里当上了村委书记,上面还有他大舅子这个保护伞,更是鱼肉乡里了。
自己和那黄大发的婚约其实就是在黄守仁一半威逼一般利诱之下,不得已而签下的。
“那就是说这黄守仁在你们姥山坳几乎是一手遮天咯?”
栓子插了一句。
“差不多吧,我听我爸说以前我们杜家的人还敢对这黄守仁说些反对的意见,黄守仁侵占公有财产的时候,杜家会竭力反对。”
“可是后来,我们杜家这边几个说的上话的都被这黄守仁叫了过去,好像谈了话,之后我们杜家这边就没多少反对意见了。”
“听说这几人都被黄守仁塞了红包,多少不知道,总之有好几万吧。”
“反正现在在姥山坳,没人敢说黄守仁什么不好,我和黄大发签定婚约的时候,其实我爸妈是不怎么同意的,也不想拿黄守仁的钱,是村里的我们杜家几个长辈当的说客。”
“我们家本来就穷,在杜家就没有什么话语权,如果得罪了黄守仁再得罪杜家的几个长辈,以后在村里就真没人理会了。没有办法,我爸这才同意的。”
说着话,杜小萱神色变得暗淡了许多。
一纸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的婚约,如果是在东南沿海的一些城市。
自己只需要走有关部门反应一下,自己便可以得到解脱。
可是在姥山坳不行!
先不说自己这样做能不能得到回应,只要让黄守仁知道。
自己会被他们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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